方芹依舊是那句叮囑:“那記得注意安全啊。”
“嗯。”
通話結(jié)束,方逾站在角落里,又點開跟談云舒的聊天對話框。
她們的聊天記錄又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停留在談云舒說的那句“好乖”上面,她抿著唇,睫毛顫了顫,指尖有些遲疑。
組長這時喊了她一聲:“小方,走了。”
“來了。”方逾切出去,鎖了屏。
聚餐的位置就在事務(wù)所附近的一家自助烤肉店,人均大概在六十塊。
這家烤肉店處在這樣的區(qū)域,經(jīng)常都有各種各樣公司的團隊來這里聚餐,服務(wù)員熟練地引著她們一行十個人到里面坐下。
還在飯點,店里的生意很好,到處都很嘈雜,有人在吐槽難纏的甲方,有人在哭訴著前任,還有人在罵著吸血的親戚。
這座城市里多的是不那么開心的人。
方逾坐在靠里的位置,旁邊挨著的是墻壁,組長就在她旁邊坐著。
在場的人里其中還有四個是跟她一樣的實習生,大家看上去都比她要活潑,也比她要會挑起話題一些,組長和另外幾個前輩跟她們悠閑地聊著,笑得很燦爛。
方逾也跟著笑,但更多時候她都在拿著夾子沉默地烤烤肉。
烤盤上,烤到恰到好處的五花肉的“滋滋”聲刺激著人的味蕾,組長拿起公筷給她先夾了些到碗里:“辛苦了,小方。”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夸起來,方逾彎了彎眼。
她是性子使然才這樣的。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著,盡量地避開工作不聊,而是說著別的,自然而然地就會聊到關(guān)于感情的問題。
組長的眼睛看得太多了,誰在談戀愛她一點就中。
有個叫莎莎的女生倒是沒談戀愛,但又讓組長傳授追人的經(jīng)驗,因為組長嘴里,只要她想追的人,就沒有不追到手的。
方逾面不改色,耳朵卻悄悄豎起來。
卻聽喝了些酒的組長說:“哪兒有什么追人的經(jīng)驗啊?對方要是不喜歡你,都白搭。”她回憶了一下,“我講的那些我追到的前任,實際上都是本來就對我感興趣,所以我輕而易舉地給出一些信號,他們就上鉤了。”
有個感情空白的女生發(fā)出疑問:“那怎么樣才能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啊?”
“看是否會在意你咯。”組長咽下嘴里的牛肉,繼續(xù)分享著,“會不會在你被別人喜歡的時候吃醋,會不會對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會不會心疼你不想讓你淋雨或者你沒有好好吃飯……”
方逾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生菜,思緒慢慢飄遠。
聚餐結(jié)束時才九點過,方逾跟兩個女生一起在晚風中走進地鐵站。
大家都是又熟又不熟的,氛圍一時間有些尷尬和僵硬,過了會兒,莎莎喊了方逾一聲,問:“方逾,你談戀愛了嗎?”
“嗯?”方逾不知道她怎么這么問。
莎莎笑了下:“上次我?guī)讉€朋友來接我的時候,有個看見你了,他……”
“不好意思,我有對象了。”
“啊……好的……”莎莎愣了下,笑著擺手,“藏得好嚴實誒,都沒怎么看出來。”
另一個女生也笑:“就是。”
這都是客套話,否則難道方逾還要昭告天下嗎?
沒走多久就到了底下,方逾跟她們不是一個方向回家,沒等兩分鐘,就上了地鐵。
這會兒有空位,她選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來,垂著頭又點開了朋友圈。
談云舒在這幾天里也沒有發(fā)朋友圈的動態(tài)。
這樣“消失”的狀態(tài),以前也有過,方逾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因為她就像對談云舒說的那樣,已經(jīng)習慣了,不是嗎?
但這次生出來的惆悵與想念比以往多了不知道多少。
她又想起來談云舒那天肯定的關(guān)于想念的回答,最后眼里緩緩地蓄了些笑意。
而令她意外的是,在九點半左右,她收到了談云舒打來的電話。
看見來電的時候她自己都愣了下。
燈閃鈴響,地鐵剛好到達她要轉(zhuǎn)乘的站口。
她跟著其他幾個人出了車廂,這才一邊前進一邊接聽著談云舒的電話。
這通電話來得太及時,讓她的想念有了宣泄的縫隙。
談云舒的聲音有些醉意,開口就喊她的名字:“方逾。”
“我在。”方逾禁不住問,“你喝酒了嗎?”
“一點。”
方逾拖長了音:“哦……”
她沒想到談云舒還會破戒,因為談云舒為了保護嗓子是不喝酒的,這還是她認識談云舒三年以來,第一次知道談云舒喝酒。
她抿了抿唇,問:“為什么會喝酒?”
談云舒那邊比她這里安靜得多,方逾真怕自己自己會在吵鬧的人群和廣播里聽不見談云舒的聲音,索性朝著出站的口子走,不著急換乘。
談云舒卻避而不答,反過來問她:“你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