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云舒抱著方逾,她本來還沒緩過來所以閉著眼,現在被方逾親得縮了縮,眼睫顫了兩下睜開,眼里像是氤氳著一層水汽,比平時多了幾分嫵媚。
沒一會兒,她探出一只手轉而扣著方逾的脖子,又讓方逾看著自己。
方逾摘了眼鏡看上去跟日常見到的不一樣許多。
這張臉長得清純可人,此刻臉上沾著情欲的味道,眼睛半虛著,眼尾處的紅暈讓她看上去像是一顆可口的蜜桃。
談云舒盯著她還有些濕漉漉的嘴唇。
花瓣一樣好看的唇形,不高興的時候會往下壓,開心的時候唇角會翹,但怎么看怎么都好親,并且實際體驗比看上去的還要好親。
此刻,方逾睨著談云舒,被盯著的唇瓣張張合合,低聲道:“不要再有下次,談云舒。”
她說不上來是祈求還是通知,只覺得內心還有些不可避免的酸澀。
因為到現在談云舒沒有提起她們要一起合照的事情,是沒有這個意識嗎?可……這件事怎么也不該由她來主動講吧?
談云舒雙眸微彎,應下來:“好,不會有。”
她說完挨過去,長睫如蝴蝶翅膀般輕合著,又貼上了方逾的柔軟的嘴唇。
方逾收到她的訊號,指尖沒在原地徘徊。
窗外的細雨沒停,白噪音讓不少人安眠,而她們房里的動靜卻斷斷續續。
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有些沉。
早上八點,方逾醒來的時候大小姐還在睡,是談云舒一貫的風格,她盯著看了會兒,才又淺笑著摸過眼鏡起身。
心中的那些酸澀還有殘余,但比前陣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起碼她知道談云舒很在意自己。
是在意吧?
否則不會那樣哄她了,前所未有。
再加上還有談云舒的占有欲做佐證,那句“你是我的”她聽了那么多遍。
所以她很難去得到談云舒不在意自己的結論。
而這次跟上次一樣,她洗漱過后,談云舒就睡醒了,正撐著身體靜靜地看著她。
方逾回視著,湊近了些,問:“怎么醒了?”
這邊不吵,她的動作也很輕柔。
談云舒曲起膝蓋,下巴墊在上面,道:“沒怎么。”她停了兩秒,“這周內不能見到你了,方逾。”
其實這是她們之前的見面頻率,方逾習以為常,但現在談云舒卻以這樣的口吻提出來,聽上去又讓方逾有些不適應。
“沒關系。”但方逾不會去多問談云舒有什么事。
她有時候覺得她們兩個像是三島由紀夫小說《薩德侯爵夫人》里提到的蛇與玫瑰、獅子與兔子,只在夜里“相愛”。(1)
她跟談云舒到底是不同階層的兩個世界的人。
曾經方逾也禁不住去思考過談云舒看中她什么了。
是貧窮嗎?是聽話嗎?還是她這張臉?還是說她在床上的表現?
方逾無從得知,后來不再去想。
因為她知道談云舒現階段不會去其他任何人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只會和她。
這也是在看見那張照片以后她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的主要原因,現在誤會解除,她跟談云舒依舊是一對一,談云舒也并沒有喜歡別人。
至于戀愛……
談云舒畢業了就可以了,即使她不知道為什么談云舒會有這個設限,但不妨礙她覺得自己有機會。
她可以瞞著所有人跟談云舒談戀愛,包括自己的媽媽。
她暫時做不到忘記那天給她撐傘的談云舒。
網上有句話說“愛是一把傾斜的傘”。
她想一定是這樣。
談云舒還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她聽方逾這么說,眉頭向上抬了下,出口的語氣沉了兩分:“為什么會沒關系?”
“因為我們之前就是這樣的,只是最近頻率才高點。”
方逾誠實地給了自己的回答,她走了兩步,脫下自己的睡衣,又扯過昨晚丟在沙發上的內衣,背對著談云舒給自己系扣。
談云舒這次卻沒湊過來說幫忙,她望著方逾靈活的動作,眉眼間閃過一縷難以讓人分辨的情緒。
等方逾轉過頭,她又恢復到那副饒有興致的模樣,問:“怎么不讓我幫你?”
“我會遲到。”方逾一本正經。
談云舒輕笑一聲,無奈極了:“在那邊要遲到,在這里還是要遲到。”
“今天醒得比較晚。”
談云舒看了眼時間,掀開被子,睡裙跟著她的動作跳舞,她說:“給我幾分鐘。”
“好。”
時間還剩一些,比較充裕,不用太趕。
方逾從這邊騎共享單車比較快,她也沒那么著急了,就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
樓層較高,聞不見雨后泥土的腥氣,視野所見之內是有些灰暗的天空,以及擁堵的交通、忙碌的人潮。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過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