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羅在黑暗中緊張地穿梭著,水門石殿的下方竟是一個十分龐大的迷宮,四通八達的密道向不知名的方向延伸著,走了半日都不見出口。
她有些后悔輕率地逃了進來。
在祭司把她置于神像后方的時候,她就開始研究那座宏偉的精靈神雕像,它是個俊美強壯的精靈神祗,雕像從地面幾乎直達洞頂,青色的石面上仿佛能看到變換的紋理,活像在表層下有水流動一般。
當(dāng)她用手指碰觸雕像時,侵入意識的寒涼幾乎從手指直達大腦,她脫開手,注意到在自己頭頂上方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奇妙的圖案在閃爍。
她踮起腳來觸摸那里,圖案幽幽發(fā)出了暗光,像在回應(yīng)一樣。
妲羅渾身不著寸縷,除了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枚自巴洛斯帶出來的小金鑰匙,就剩下手里的一塊梅格諾瓦送給她做禮物的橢圓石頭。
因此,妲羅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石頭的一面上刻的圖案竟和雕像后的圖案有部分相似。
難道這顆石頭就是用在這里的嗎?
她不知道該如何使用,于是就直接將兩個相似的刻印面貼在一起,石頭碰到雕像的那一剎,也正是精靈領(lǐng)主們開始進入水門石殿的時候,她倏地一下從神殿里消失了,進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
妲羅驚魂未定地摸著四壁,似乎這里是個石洞,頂上隱隱傳來精靈們的交談聲,使她感覺自己正處在神殿的下方。
她心里涌出一絲隱隱的興奮,終于讓她暫時逃離了精靈的控制!
她猜測不會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并追過來,于是接下來,她就開始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逃亡之旅。
妲羅在密道里走了很久,忽然有藍色的光點在黑暗中飄散,像是天羅根樹灑下的絮狀種子。
她心里一喜,追尋著光點而去。
挪開一塊石頭,她從密道里爬了出來,山谷中幽暗的光線灑在臉上,妲羅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但……這里似乎很熟悉……
妲羅很快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她居住的木屋一側(cè)的小山坳,是格魯平時收集珍惜木材的地方。
她拐過彎往前走了一點,果然看到天羅根樹屋就在那里。
格魯和沙弗正在樹屋前爭執(zhí)——
“戰(zhàn)爭就要開始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兒。沙弗,要是你情愿在這里守著,可別拉上我了!妲羅已經(jīng)不在了,我不想繼續(xù)過行尸走肉的生活……”
“格魯!你這迂腐的腦袋什么時候才能把握住時機?那個女人在不在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在了我們正好不用被迫當(dāng)人類的仆從了,這是我們效忠部落的大好機會!”
“我不是那塊料,吉洛大人也不會收留我的,與其被人趕出去,不如我自己離開。”
“難道你真要回去做那被人類領(lǐng)主到處驅(qū)逐的小商販嗎?或者回到綠園的奴隸村去給部落領(lǐng)主賣苦力?”沙弗一副不堪受辱的激動樣子。
格魯收拾了一大包雕刻作品背在身上,拍拍身上的塵土說:“讓你失望了!沙弗,我決定還是做回老本行。”
妲羅往前走了幾步,叫住他們:“格魯!沙弗!”
兩個精靈聽到她的聲音,盡皆不可置信地回轉(zhuǎn)過頭——
“你還活著?”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誰告訴你們我死了?”
“吉洛的手下說你觸怒了領(lǐng)主,被他處死了……”沙弗咬著手指,瞠目結(jié)舌道。
妲羅翻了個白眼,“是他觸怒了我!我才想讓他死!”
格魯則很高興看到她回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但……這里很快要打仗了!”
“什么?打仗?”
妲羅一副后知后覺的樣子,但是她很快醒悟過來——
“艾德溫來救我了?”
沙弗不情愿地回答:“暴風(fēng)城已經(jīng)向部落宣戰(zhàn)了!不過你用不著操心,很快那群野心勃勃的薩利安人就會被查溫的大軍全部摧毀,我們神圣的部落是絕不會在人類手底下吃敗仗的!”
“雖然我不喜歡人類,但我覺得戰(zhàn)爭對我們這兩個種族均無好處。”格魯中規(guī)中矩地說。
“說的對!”妲羅拍拍他,“我們必須阻止這場戰(zhàn)爭。”
“為什么?這可是克敵揚威的好機會,查溫會擊敗暴風(fēng)城雄踞所有荒地種族!”沙弗充滿熱血地說。
“隨你怎么想,我是暴風(fēng)城領(lǐng)主的未婚妻,我絕對不能讓艾德溫和他的臣民付出鮮血的代價來拯救我!”妲羅堅決地說道。
一旦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流血犧牲,她背上的重負就會更加令她無法承受,精靈和人類她誰都不想虧欠。
天啊……為什么她一路走來要經(jīng)歷這么多?
“你打算怎么做?”格魯一臉茫然。
“我要自救!我已經(jīng)找到了有可能逃出去的道路。”
妲羅邊說邊跑進天羅根樹屋,幸好這里的物資一應(yīng)俱全,雖然趕不上梅格諾瓦的小樹屋那樣富庶,但也不愁吃不愁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