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永遠保護你,希望你借由這樁婚姻獲得幸福。”伊諾克鄭重地說。
“借你吉言。”妲羅有些賭氣地回應(yīng)。
老實講她對自己的婚姻一點希望也沒有抱,只有喬安那樣滿腦子夢幻思維的女人才會把現(xiàn)實想象得有如小說里的劇情。
在她的印象中,能夠坐上伯爵之位的人一定是個半老且嚴肅拘謹?shù)睦项^,像格萊德爵士那樣;亦或是個五大叁粗、大腹便便又滿臉絡(luò)腮胡的巨漢。
她希望他最好老得不方便“行動”,天啊……她寧可守寡,也不想履行自己的責任。
伊諾克一定是看出了她滿腹“情緒”,但他并未說什么,只是挑挑眉,畢恭畢敬地護送她走向圣壇。
魯溫修士已經(jīng)在那里等待了,格萊德爵士還有城堡里的一眾騎士們都在,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他們很快速地完成了訂婚儀式。
妲羅被安排發(fā)表一篇效忠薩利安伯爵的誓詞,她不能有絲毫停頓,否則修女就會對她瞪眼,并暗中掐她的手背。
之后她還要簽署協(xié)議,授權(quán)伯爵的代理人在他不在此地時接管自己的城堡和附帶的所有冰海領(lǐng)土,那一大堆協(xié)議顯然是他們和格萊德爵士事先商議好的,她都沒有細看就被要求在那張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
她用眼神指控伊諾克,后者只是沖她笑笑,似乎她只是個鬧脾氣的孩子。
她意識到由于自己太年輕了,而且是個足不出戶的閨閣小姐,他們壓根兒不把她當回事,即使是在自己的訂婚儀式上,她也完全只是充當了一個擺設(shè)。
她開始怨恨為什么她的父親要把圣劍交給薩利安伯爵,讓他來統(tǒng)治自己的領(lǐng)土,她多想像西莉亞那樣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冰海人,可以在自己的家里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受人尊敬,而不是像個牽線木偶一樣被人支配。
他們沒有理由把她當小孩子,她已然經(jīng)歷了生死,在黑霧中存活了下來,只是她不能把經(jīng)歷過的恐怖事情一一講述出來,不然他們鐵定會對她刮目相看。
余下的慶祝儀式十分簡樸,在城堡里避難的人都得到了一份殘羹剩飯,他們感恩戴德,歌頌并祝福著她的婚姻幸福,然后一一離去。
“我可以離開了吧?”妲羅眨著天真的大眼睛向那些“大人們”詢問。
由于她在整個過程中表現(xiàn)得安靜乖巧,切斯特和伊諾克顯得很滿意,他們此刻正在和格萊德爵士、魯溫修士還有亞爾曼騎士長聚在一起商討城堡的駐防問題,根本無暇理會她。
伊諾克爵士便和藹地對她說:“你可以回房了,小姐,好好休息,做個美夢!”
“我沒有那么早入睡,我想去藏書閣找?guī)妆緯纯矗袢R德爵士,可以把鑰匙給我嗎?”
格萊德爵士正在滔滔不絕地應(yīng)對兩位暴風城騎士的問題,他腦子有點發(fā)昏,妲羅故意選在這時候央求他,一個不留神老爵士便把自己掌管多年的一大摞鑰匙遞了出去。
妲羅接過鑰匙藏在懷里,轉(zhuǎn)身便走。
格萊德爵士似乎剛回過神來,但是他正要叫住她就被伊諾克給攔住了。
妲羅回過頭去恰好看到伊諾克遞給她的眼色,不禁興奮起來,他是故意幫她的!
趁眼下格萊德分身乏術(shù)之際,她可要好好探索一下藏書閣!
“等等——妲羅小姐,淑女不該這么跑!”阿琳修女在她身后追著她。
她似乎一刻也不放松對自己的管束,妲羅心想一定是格萊德爵士交代的,她會把她牢牢地看守在房間里哪兒也不準去。
必須甩開她!
妲羅想了想,朝著盥洗房跑去,那個地方經(jīng)常有士兵或騎士洗澡,要是讓阿琳看到赤裸的男人,一定會把她嚇跑。
果然,妲羅在蒸騰的熱氣中看到一個強壯的男人赤裸著上身擦拭身體。
那是亞當騎士!
妲羅瞪大了眼睛,她還沒跑進去,就被亞當發(fā)現(xiàn)了。
“妲羅小姐?”亞當嚇了一跳,手本能地去摸置于一旁的武器。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亞當!幫幫我,我不想被修女抓回去,她會責罵我的!”
“你到底干了什么?”
妲羅搖搖頭,咬住唇委屈地說:“求你了!幫我把她引開,也許你可以帶她四處走走……”
“我?guī)奶幾咦撸俊眮啴敻芋@愕了。
妲羅不懷好意地笑笑,湊到他耳邊說:“阿琳不好意思告訴你,她做夢都想和你……”
妲羅想起阿琳每次見到亞當都會不由自主地臉紅,她雖然在自己和西莉亞面前裝作一本正經(jīng),但其實內(nèi)心躁動不安,根本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妲羅十分清楚她絕非全心全意侍奉諸神之人。
聽了她的話,亞當徹底傻住了。
水珠從亞當健碩的胸膛上滑落,滾入他精瘦的腰間縫隙,他年輕的臉棱角分明,妲羅覺得他這樣子誘人極了,卻不得不做出天真不解世事的樣子。
修女很快就追了過來,妲羅連忙藏到鍋爐房里,并勒令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