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莉亞·沃溫小姐嗎?”切斯特爵士了然地說,“我聽格萊德爵士說她中了黑魔法,必須要謹慎觀察。”
“那是沒有的事!我一直和她呆在一起——哦不……”妲羅差點說漏了嘴。
雖然她決心袒護那兩人,但若此刻說她一直和西莉亞呆在一起,那亞爾曼棄她與不顧的行為就無法解釋過去了。
伊諾克爵士若有所思地站直了身。
切斯特爵士并沒有說什么,但妲羅覺得他們都能猜出一二。
他們太精明了!還好有一點她可以肯定,他們絕對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于是,她審慎地說:“我相信西莉亞姐姐并沒有任何不妥,她只是受傷了!需要休養,我想見她,但格萊德爵士阻止我——”
“為了你的安全,我認為這么做是比較保險的。”切斯特爵士中規中矩地回應。
顯然他的主要職責是保護妲羅,而并非顧及其他不相干的人。
“但她是我的姐姐!我有責任照顧她,如果你們不能幫我,那我只能自己去嘗試。”妲羅堅決地說道。
格萊德爵士沒有想到妲羅這么快就擁有了兩位支持者,面對暴風城騎士的要求,他只有吹胡子瞪眼的份。
“不行!西莉亞小姐還沒有通過考驗期。”
“格來德爵士,如果你真的認為那有必要,就由我來考驗他們,西莉亞還有亞爾曼——他們都是我信賴的人。”妲羅言辭鑿鑿地說,命令衛兵打開了牢門。
他們竟然把她的姐姐關在陰暗的囚牢里,她簡直氣得發昏,又心疼得要命,雖然以前她一直不喜歡西莉亞,但是在霧中,她們的生命已經連結在了一起。
妲羅想這也許就是血緣的羈絆,不管怎樣心生嫌隙,最終都會被命運扭在一起。
兩名暴風城騎士陪著她一起查看了那兩人的情形,當看到亞爾曼赤裸著身體被釘到墻縫中的鐵鏈鎖住四肢時,她驚叫一聲,隨即被侍從捂住了眼——
“快把他的身體蓋住,小姐怎么能看見這一幕。”
于是他們趕快用斗篷遮住他的軀體。
亞爾曼看上去神志清醒,只是一直在咬牙承受什么。
“我們用了特殊的藥物驅趕他體內的黑魔,如果他能挺過來就被視為依舊忠誠于巴洛斯。”格萊德爵士的侍從對兩位暴風城騎士解釋道。
伊諾克皺起眉,“但是依我看,如果他背叛了,就不會把我們安全引入暴風城。”
“黑魔的隱藏極深,也許再過不久他就會異變。”
“即便如此,現在到這地步應該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了!我不希望小姐的內心遭受創傷,顯然再這么繼續下去,她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伊諾克嚴厲地指出。
妲羅連忙配合著做出臉色慘白、喘不上氣幾乎要昏厥的樣子,“……快把他放了,還有比這刑法更邪惡的嗎?我看黑魔都比你們有良心!”
士兵們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擔任看守的老馬丁爵士拖著殘缺的身體過來向格萊德爵士稟報:“亞爾曼的確是個英勇無畏的人,我想他不該受這種待遇。”
格萊德爵士重重地咳了一聲,“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我的小心謹慎究竟為何。”
他擺了擺手,終于下令釋放了亞爾曼。
亞爾曼已經體力透支到極限了,但他依然保持站立著,沒有像一個體弱之人躺到地上。
他支撐著來到妲羅身前,跪下來親吻她的手。
妲羅看到他神色復雜難解,似乎他一直在憂慮再度見到她,也無法理解她為什么放他一馬,沒有追究他在霧中的弒主行徑。
妲羅輕啟唇瓣,對亞爾曼說:“我希望你能守護好西莉亞,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你為她做的事就是為我做的事。”
亞爾曼抖動了一下,緊接著穩住身形,重新站了起來,“我一定不辱使命。”
妲羅坐在床沿,以濕潤的亞麻布擦拭著西莉亞干裂的嘴唇,許久之后,她漸漸醒了過來。
“我在哪兒……”
西莉亞依舊十分虛弱,雙眼無神,肌膚異常干燥,但是幸好她的高燒已經退去了,也不再囈語連連。
妲羅將她遷入了原來的臥房,遠離了那些看守她的人,這樣她的情況就不會被隨時透露給格萊德爵士。
“你在自己的房間里,西莉亞,你可以放心養病了,這里不會有人監視我們。”妲羅安慰她,并衷心地感謝諸神讓她平安無事。
西莉亞睜大了眼,她很快想起了發生的一切,“我們回來了?亞爾曼去救你了嗎?”
妲羅點點頭,“還有暴風城騎士,現在多虧了他們,我可以把你從地牢里接出來。格萊德爵士警惕心太高了,他懷疑我們都有問題。”
西莉亞諷刺地笑了一聲,“他一貫如此,但是親愛的妹妹,在這里小心些沒壞處,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被黑魔攻擊呢?”
“你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不妥啊?”妲羅驚訝地說。
事實上她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