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御前護衛剛巡邏完,短時間內不會再路過此條宮道,他極快地掠過。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人正是無花,此次他偷偷地潛入西夏皇宮正是為了參商劍而來。
不久前,他獲知消息,西夏一品堂中的大匹人馬已經潛入了中原,欲去對付丐幫。
這么一來,西夏皇宮就少了西夏一品堂的守衛。不用面對這么多高手。對于無花來說,他心中稍微也有了些把握。
他根據打探到的消息,躲過一批又一批的護衛,直至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高塔前。
無花先是隱藏在院中的一片假山間,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個白衣翩翩的女子獨自一人從高塔旁邊的靖衡殿出來,行走在陰暗的走廊間。
無花已探查到參商劍正是藏在了靖衡殿里,他瞧著白衣女子出來,就想等她走遠一些,再潛入殿內去慢慢尋找。
“誰?”
這一聲嬌喝令無花渾身一震,沒有想到他這么小心,竟還會被這女子發現。
李秋水耳朵微微一動,察覺到假山里有人,衣袖輕拂,使出一招“寒袖拂穴”,向暗處襲去。
無花展臂身體向后仰著退去,欲躲過她這一招,卻不料,這看似平平無奇且毫無殺機的一招卻精妙異常。
那衣袖鋪天蓋地般籠罩下來,仿若天地間潑灑下的漫漫白雪,使人無處遁逃。無花甚至沒有來得及抽出刀,就被李秋水的白袖襲中。
無花頓時驚恐萬分,本以為袖中暗藏殺招,這一下,他必然皮開肉綻。豈料那白綢只是自他膝上輕輕一拂,而后白衣女子就收回了衣袖。
無花剛松了口氣,心道:原來這白衣女子的武功也不過如此。下一秒,他卻覺雙腿一麻,登時雙膝重重地砸在了地磚上。
氣血逆行,“噗”的一聲,無花口中噴出了鮮血。血霧彌漫在他臉上的黑巾上,被黑巾擋住,糊了他一臉。
李秋水呵呵一笑,聲如銀鈴,不勝嬌柔曼妙,但說出的話卻令無花膽寒無比。
她柔聲道:“我又沒讓你跪,你何必行此大禮。”
說罷,她朝他走近了些,自暗處踏入明亮的燈光下,清麗秀雅的玉容終于顯出,猶如耀耀秋棠,是個少見的美人。
無花的眼中流露出驚愕的神色,此刻,他沒有心思去欣賞她清麗的容顏。因為眼前的白衣女人,他認識,她正是西夏的梁太后。
梁太后雖然和西夏皇室不一樣,不信奉佛教,但只要寺廟迦葉如來寺舉辦講經,她都會親臨現場。
無花也因為這個原因才見過她一面。
想不到西夏的梁太后竟是個絕頂高手!
不過這也不算奇怪。
一個女人光有美貌,是沒有用的,只會引來災禍。只有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武功,才能像石觀音一樣獲得權勢。
石觀音能夠玩弄西域各小國于掌上,令人聞風喪膽,正是依仗著她高強的武功。
這位西夏梁太后能夠架空李乾順,把控朝野,原來也是如此。
“我的那個好師姐竟派出你這種廢物來暗殺我,可真是越老越昏聵了。”
李秋水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水,但說的話卻刺痛到無花的內心。
廢物
無花望著梁太后纖細白皙的手掌離他越來越近,目光一凜,他都還未出手,她憑什么說他是廢物?
在李秋水即將觸碰到他的手臂的時候,無花突然就勢朝旁一滾,躲開了,猛然躍起。與此同時,他“刷”的一聲倏然間抽出了腰間懸著的長刀劈砍而下。
刀光冷冷如秋水,霎時間照亮無花的雙眼。
“轟”的一聲巨響,仿若驚雷。
李秋水憑空一個轉,身形飄逸地避開。
她原本站立位置的后方,石桌已經一分為二地倒下。斷口處整齊光滑,沒有一絲粗糙凸起,渾然天成,好似本來就是如此的。
李秋水向無花手中的長刀望去。
此刀刀柄很長,足占刀身的四分之一,刀身微微彎曲。除此之外,這把刀再無別的特殊之處。
李秋水隨著刀身向上緩緩望去,但見黑衣人雙手持刀,雙足前后一踏,又換成了防御的姿勢。她認出這把刀的東瀛刀,不由心道:原來這黑衣人是東瀛人。
她知曉天山童姥這些年里通過生死符令不少異人奇士供她驅使,因此認出這黑衣人是東瀛人,她也不覺得奇怪。
無花見她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他的“迎風一刀斬”,面色微沉,知曉她的身手遠在他之上,但此刻對決已是生死關頭。正所謂不破不立,他舉刀至眉前,先一步向李秋水劈去。
李秋水冷冷一笑,左掌拍出,右掌一繞,繞開長刀,本是左手出力,但白虹掌力能夠曲直如意,內力一渡,掌力已傳至右手上。
她右手朝無花手腕拍去。
只聽見“咣啷”的一聲,長刀在空中翻轉,在劃向他的右臂之后落到了地上。
長刀染血,他的右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