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們找上閻鐵珊,就有人向他們遞上了請?zhí)埶麄兺黹g到閻府做客。寫下這份請?zhí)氖腔籼烨啵楣鈱殮忾惛墓芗摇?
珠光寶氣閻府,
宴會設置在一個水閣里,水閣四面環(huán)湖,僅有一座九曲橋連接起水閣與外間。一池菡萏,亭亭玉立,紗幔輕拂,浮香繞水閣。
閻鐵珊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面白無須,鷹鉤鼻,聲音尖細,待人接物間言語卻故作粗魯直爽。
被邀請而來的客人,除了陸小鳳三人之外還有閻府的清客蘇少卿、關中聯里鏢局總鏢頭馬行空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水閣四壁皆懸著足有拳頭大小的明珠,即便在夜間也亮如白晝。
婢女奴仆沿著九曲橋行至水閣為賓客添菜斟酒,地上躺著八具尸體,皆被一劍刺破了喉嚨。他們神色如常,對這一切視若無睹,默不作聲地做著自己的事。
方思阮易了容混在婢女中,走至花滿樓身后,為他斟上了一杯酒。
閻鐵珊端坐不動,神色灰白,嘆息似的感慨道:“嚴立本早就已經死了……”
陸小鳳道:“嚴立本是死了,但閻鐵珊卻是憑空出現了……”
花滿樓的目光落在杯中澄碧的酒上,神色微動。
閻鐵珊的聲音在顫抖,他嘴唇蠕動道:“我”
突然,他的聲音截然而止,一道白光閃過,他的后心口突然出現了一截劍尖,一本利劍自他的左胸處沒入,鮮血涌了出來。他身體滑落的瞬間,珠光滅燭,幾十刻明珠四射開來,朝在場的人身上射去。
這一切的變化都發(fā)生在短短幾秒之間。
花滿樓忽然一把攥住了那個為他斟酒婢女的手,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后。
寒光劍影,簌簌齊飛,明珠從空中墜落,玎玲作響,明珠落地時都已一分為二。
花滿樓伸手在她胸前二穴拂過,為她解開了啞穴,神情溫柔道:“思阮”
方思阮輕咳幾聲,好奇地問道:“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
她易了容,又點了啞穴,與普通婢女無異,至少其他人都沒有看出異樣來,包括霍天青。
花滿樓伸手撫過她的臉頰,精準地捻住一縷發(fā)絲為她撩至耳后,微微一笑道:“你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嗎?只要你出現在我身旁,我都能認出你來……”
他雖是個瞎子,卻永遠會認得出她。
即使她易了容,不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這是烙印進他骨子里的記憶。
霍天青的神色微變,幾乎難以察覺。他的視線落在花滿樓的手上,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移開,望向水閣外,冷冷道:“何人來此?”
“是我。”上官丹鳳破窗而入望著閻鐵珊的尸體,眼中流露出了仇恨和大仇得報后的痛快。
西門望了一眼方思阮,手里的劍嗡嗡作響,劍氣,花滿樓神色一凜,再次將方思阮護到了身后,卻不料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又轉向了上官丹鳳,道:”你也用劍?”
上官丹鳳不知他是何意,愣了一下后點了點頭。
西門吹雪道:“今后如果被我看見你在用劍,我一定會殺了你。劍,從來不是傷人的暗器,你心不誠。”
上官丹鳳漲紅了臉,一抹羞惱之色在眼中閃過。
水閣外,霧鎖荷塘,風吹起層層輕紗。
陸小鳳看了一眼花滿樓與方思阮緊握在一起的手,開口道:“丹鳳公主,閻鐵珊是金鵬王朝的叛臣,你找他要回你們金鵬王朝的財富是理所應該的事情。可你不該抓走我的這一位朋友,逼我們出手。”
上官丹鳳聞言神色有些疑惑,不解道:“我雖想請你們來幫我這個忙,但沒有擄走過這位姑娘。不信你們可以問這位姑娘,我們之間從未見過。”
霍天青的眼里似有寒光直直地射向了上官丹鳳。
濃霧漸起,地板上白茫茫的一片。
方思阮緊靠在花滿樓的身后,唇瓣微動,聲音弱到僅花滿樓一人聽得到,她輕聲道:“你保存好那塊玉牌,小心”
“思阮!”
花滿樓突然失聲喊道。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身后的女人便被一陣霧籠罩住全身,她的柔荑從花滿樓手中滑走。霎那間,霧消散了,人也不見了。
花滿樓心神俱動,正欲追上去,一個人影比他更早消失在了水閣。
西門吹雪握劍追了上去
第47章 百花樓(7)
霧里兩條人影若隱若現,西門吹雪緊隨其后。
樹林之中,驚風匿于林,落葉似針。一團霧飄浮在空中,似隨著風移動,但這速度之快,絕非普通的霧。
一道男人的身影離地前奔,與霧一前一后的追逐著。
霧里人仿佛有意戲耍他,每每西門吹雪落后甚遠,就要追不上時,他便停上那么幾秒鐘。等西門吹雪即將追至身側時,霧又倏爾輕飄飄地被風吹遠了。
不管前路是何,霧要當哪里去,西門吹雪緊跟其后,一路追至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