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青這些天里心緒凌亂,好不容易理清了自己的思緒,今夜就發現了蕭秋雨追蹤至了他的小院外,欲殺死方思阮。
不必多想,定然是上官飛燕指使他去的。
他冷冷地望著上官飛燕那張依舊美麗的面容,此刻的心中卻已經沒有了什么觸動,語氣無比的冷漠:“我應該跟你說過不要去打攪她。”
他這話其實過于的無情,言語中將先前兩人之間的情意忘卻得一干二凈。
上官飛燕的臉上霎時露出哀怨的神情,眼中也泛起了盈盈淚光:“蕭秋雨根本不是我讓他去的,是他看我這些日子里愁眉不展,為我抱不平,才擅自”
霍天青嘆息了一聲道:“飛燕,你對我不必如此。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很了解”
上官飛燕撲到他的懷里,摟住他的腰,溫柔道:“那你是相信我了嗎?”
霍天青沒有回抱住她,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像塊僵硬的木頭,半晌,他才開口:“正是因為我了解你是怎么樣的人,所以才知道你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在他們過往相處的那些日子里,其實說不清有幾分真情又有幾分假意。
霍天青不愿頂著天禽老人的盛名,在他的庇蔭下過上這一輩子。他這一輩子定要做上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讓世人記住他的名字。
而上官飛燕呢,她已經受夠了活在上官丹鳳的陰影之下,被分到的部分金鵬王朝的財物在大金鵬王的手中已經揮霍得差不了了,日子過得愈發拮據。她遠比上官丹鳳美、比她聰明,她實在不愿再寄人籬下,穿上官丹鳳的舊衣裳,吃她剩下的殘羹冷飯。
他們太過相似,在相識的最初互相依偎著取暖,但到了后來,她對他卻是利用多過于喜歡。
霍天青會為了完成這樁大事而去勾引葉秀珠,上官飛燕的裙下之臣也不止他一人,彼此都是肚子里揣著明白裝糊涂。
原本積攢起來的溫情驟然消失,上官飛燕將眼淚收了回去,離開他的懷抱,深深凝視著霍天青,往日里那雙溫柔多情的眼眸此刻卻是一片冷漠,她在他的心中已是無足輕重了。
她冷哼一聲,面無表情道:“你我此時已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你想退出恐怕已經晚了。”
霍天青忽然開口道:“我從來沒有說過要退出。只是現在金鵬王朝的財富歸你,我只要那塊羅剎牌。”
只要利益相同,他們仍舊是最牢靠的盟友。
上官飛燕嫣然一笑道:“你要羅剎牌的話該去問你藏在小院里的那位蕭夫人。”
霍天青皺起了眉頭,對她所說的話產生了不滿,再次強調了一遍:“她對此事一無所知。我上次就已經說過了,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上官飛燕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什么時候他霍天青竟也成為了一個情種了,忍不住嘲笑他道:“看來你是真的被那位蕭夫人迷得神魂顛倒了。蕭月白押鏢押的那塊羅剎牌根本就是塊被掉了包的假貨。以蕭月白的性格,這中間的經手人就只可能是章瑾和她。”
霍天青又道:“章瑾能因為想要奪得成興鏢局總鏢頭的位置而和我們合謀,就能為了獲得西方魔教教主之位而調換了羅剎牌。”
上官飛燕撲哧一笑:“章瑾不過是個利欲熏心的蠢貨罷了,就憑他的能力遠做不到這個地步。與他一比。蕭月白倒的確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但你還不是殺了他。哦不,準確的來說,是他心甘情愿地死在你的手下。當他看到你的身手時,就已然認出了你的身份。天禽門的繼承人要殺他,自古忠義兩難全,蕭月白自愿赴死。他這樣為你,你如今居然還覬覦他的妻子?”
霍天青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咬著牙道:“我從沒有想過殺他。”
他從未想過殺害天禽門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即便蕭月白只是西門雁的門外弟子。在整個計劃當中,他本欲打傷蕭月白后從他手里奪走羅剎牌即可。
連章瑾這個小人,在事成之后,他都打算替蕭月白料理了這個心懷鬼胎的屬下。卻沒料到蕭月白竟是如此剛烈的一個漢子,在認出他后直接迎上他的劍刃,選擇一死了之。
看著霍天青鐵青的臉色,上官飛燕知道自己成功地報復到了他,郁氣暫消,她要這羅剎牌也是為了借西方魔教的勢力拿到金鵬王朝的財產,如此交易,也算可以接受,明面上暫時與他達成了一致。
她和他談起了條件,道:“你殺了蕭秋雨,我就缺了個幫手。你欠我一點。”
霍天青笑了一聲,反駁道:“你本來不就是準備要殺了他嗎?放心,我留了他半條命,足夠令他做完最后一件事后再死。”
上官飛燕朝他笑道:“呵,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就給你個忠告。你最好將你的小情人藏得牢一點,不然等陸小鳳來了,恐怕就不怎么好瞞過去了。”
霍天青神色一動道:“你請到了陸小鳳前來?”
上官飛燕微微一笑道:“別忘了,花滿樓是他的朋友。我將蕭夫人的那支綠梅簪送了過去。就憑花滿樓和蕭夫人之間的關系,你說他會忍得住不來嗎?花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