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見兩個孩子跑出去玩之后久久沒有回來，便出來尋孩子，尋找過程中又聽童子說芷若的娘來武當(dāng)了，就猜這兩個孩子是不是跑到莫聲谷這里來了，于是到七弟這來尋，果不其然，見到了兩個孩子的身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她。

“芷若，無忌。”身后傳來一聲女子呼喚。

方思阮牽著芷若，轉(zhuǎn)身，見一容貌妍麗的女人，作婦人打扮，向她們走來。張無忌望見她，紅著雙眼撲到她懷里，臉埋在她腹前，聲音里帶著泣意：“娘，七嬸要帶芷若妹妹離開武當(dāng)，我再也見不到芷若妹妹了。”

原來她就是殷素素，方思阮心想。

甫一對上眼，兩人心中皆一驚，心生一種微妙的熟悉感。

殷素素尚來不及細想，見她牽著芷若的手像是要離去的模樣，當(dāng)即握住她的手：“七弟妹，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方思阮細細看著她的臉，很快就認出了她不正是當(dāng)初那個女扮男裝的俊秀少年嘛，忍不住一笑，說道：“張夫人，我們要離開武當(dāng)了。”

殷素素愛屋及烏，莫聲谷是張翠山的師弟，那就也是她的師弟，自然想為七弟留下她們母女，但見方思阮去意甚堅，沒有絲毫猶豫，見狀只能從芷若處下手，溫柔道：“芷若，五嬸為你做了一身新衣服，你這么漂亮，穿上一定很好看。你跟五嬸去我房里試試？”

忽然，房門大敞的屋內(nèi)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吼：“她要走，就讓她走。”

莫聲谷在屋內(nèi)，對外邊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本來聽她對無忌的那一聲“七嬸”沒有反駁，心有觸動，暗自欣喜，剛想出去找她。可還來不及抬腳，又聽方思阮說她不是武當(dāng)?shù)娜耍粫賮碇惖脑挘畷r大怒，心里憋著一股氣無處宣泄。

他本就是個暴脾氣，只待她不一樣。

但她幾次三番地誆騙于他，對他騙心又騙身

屋外殷素素還在勸著方思阮，你一言我一語地傳到他的耳中，只覺得兩人喋喋不休。他聽得甚是惱人，就怕方思阮下一秒又說出什么傷人的話，再也忍不住，當(dāng)即朝外吼了一聲。

殷素素本想替莫聲谷將方思阮和周芷若留下，誰成想他本人在這種關(guān)頭還大放厥詞，恨鐵不成鋼地臥房方向暼了一眼。

方思阮則對她微微一笑：“張夫人，多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芷若的照顧，我們后會有期。”

她牽著芷若下了山，露過山半腰處那塊矗立著的卸劍石時，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姐姐，你在難過嗎？”周芷若突然問。

方思阮一怔，將她抱起，忍不住笑著問：“你覺得我像是難過嗎？”

“像。”周芷若伸出小手撫摸上了她的眼角，“你的眼睛是難過的。每次我爹爹受傷之時，我娘的眼睛就是這樣的。其實，莫叔叔是一個很好的人。”

方思阮聽后不作聲，只是加快腳步，默默抱著她下山，快到山腳之時，才輕聲回她：“我送你去你爹爹哪兒。我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

第31章 光明頂（31）

方思阮帶著周芷若一路往漢水畔走去，武當(dāng)離漢水畔并不遠，不過一兩日的腳程。這一路上山林秀致，群巒連綿不絕，疊疊翠翠相接藍天，說不盡的美麗，景色宜人。邊走邊游，心情倒也頗為明朗。

次日，她們行走在官道上，路過一片松樹林，忽聽林間傳來一陣打斗聲。

方思阮身邊帶著周芷若，本不欲理會，剛準(zhǔn)備就此離開，忽聽一道極為熟悉的女聲從里面?zhèn)鱽怼?

那女聲冷冷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紀(jì)曉芙，你別以為你干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說！你是與何人生下了那個小畜生？怪不得這五年里，你都不怎么回峨眉。原來竟是瞞著師父偷偷生下了個孩子！你居然做出這么不知羞恥的事來。我今天這就為我們峨眉好好清理門戶。”

方思阮聞言大驚，定睛向林中望去，只見里頭有一藍一黃兩道女子身影。那兩女子皆作峨眉弟子裝扮，眉心一點朱砂，正是丁敏君與紀(jì)曉芙。

剛才說話的人正是丁敏君。

話畢，她立刻持劍朝紀(jì)曉芙刺去，下了殺手，沒有絲毫留情，登時就在紀(jì)曉芙肩上刺中一劍。

鮮血泊泊流出，紀(jì)曉芙面色一片蒼白，她心中理虧且又顧忌同門之誼，與她纏打間，多有留情。

方思阮與她們師姐妹一場，知曉單論武功，丁敏君是不如紀(jì)曉芙的。但不知今日為何，紀(jì)曉芙不在狀態(tài)，思緒游離，加之，先前她被丁敏君刺中肩膀一劍，受了傷，很快落到了下風(fēng)。

眼見丁敏君又一劍朝紀(jì)曉芙心臟處刺去，方思阮顧不上暴露蹤跡，拾起地上的一顆石子兒擲了過去。

“叮”的一聲，那顆小石子不偏不倚正中丁敏君的劍刃。

劍，頓時脫手而出。

丁敏君勃然大怒，轉(zhuǎn)頭看來：“誰？”

方思阮遙遙朝她們喊了一聲：“師姐。”

她知道丁敏君和紀(jì)曉芙之間一向多有嫌隙，卻怎么也料不到丁敏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