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談允賢將茶壺里的茶湯倒了出來,“這是段珍今天剛剛煮好的醒酒茶,小茉,你要嘗一杯嗎?”
程安茉擔心李白在外面出什么問題,有些著急,“還是等我回來再喝吧,我先找找去!”
初一的未山鎮,比起去年竟然熱鬧了不少,街上到處都是涌動的人流。
國人大段時間的假期難得,所以趁著春節放假出來玩兒的人也不算少。
為此,未山鎮為了讓游客不虛此行,便將那些已經逐漸被年輕人所遺忘的節慶傳統給重新撿了起來,即可以利用演出來帶動旅游,也可以借此保護傳統文化。
程安茉在小鎮的人群中穿行,卻遲遲找不到李白的身影。
就在程安茉著急的時候,忽然遠遠地聽見有人說,那邊有人在對詩。
“對視?誰先眨眼睛的那種?”
“什么呀,是對詩,對詩!現場寫詩嘛!”
“嚯,現在文旅產業都這么牛逼了嗎?”
“也不一定,說不定就是背詩呢?”
“哎呀,管他是不是背詩呢,先去看看再說!”
眼看著那一群人推推搡搡地走了,程安茉便默默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后,實在是他們幾人所說的對詩,聽起來真的很像是李白會搞出來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的酒醒了沒有。”
跟著人群一同走過去,程安茉一邊道歉,一邊用力地擠到了前面去,時不時的便會聽到他人嫌棄的聲音,程安茉只能不停地說對不起,她真的要確認那是不是李白。
忽得,眼前豁然開朗。
被眾人圍在中間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年輕,以及一個鬢發稍有散亂的老頭兒。
那個老頭兒,正是程安茉之前遍尋不到的李白。
程安茉有些好奇地看向了那個小年輕,她看上去年紀不算大,只看外貌的話,最大也不過是個初中生。
李白將手里的毛筆扔到硯池里,示意那位小年輕過來看。
那位小年輕臉頰鼓鼓地走上前,然而,看完李白所寫在宣紙上的那一首詩之后,她鼓起的腮幫子慢慢變平了。
那首詩的意思翻譯過來,其實就是描寫今日的未山鎮因為過年而熱鬧紛繁,游人如織的場景,而看著這樣的景色,詩人觸景生情不由得回憶起了自己的家鄉。
只是李白將其凝練成了一首俊逸中帶有一絲愁緒的詩。
小朋友抿了抿唇,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就算你詩寫得很好很好,但你怎么能說自己是李白?”
李白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有些無奈,“難道這首詩還不能夠證明我就是李白嗎?”
“當然不能!”小年輕氣鼓鼓得道,“李白要是能夠活到現在,那豈不是就變成老妖怪了?!”
程安茉:……
她有些無奈地抬了抬手,對李白道,“李先生,你的身份證。”
見小姑娘看向自己,程安茉微微彎腰,視線和對方平視,“這位先生的名字確實就叫李白。”
“啊?”
反反復復確認了好幾遍那張身份證,小姑娘的眼睛里滿是茫然,“怎么現代還有叫李白的人呢?”
程安茉不由得失笑,“說一千,道一萬,李白也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只是那位偉大的詩人將這個普通的名字變得不普通。”
“說起來……”程安茉看向了一旁的李白,疑惑地問道,“李先生,這事的來龍去脈,你能講給我聽嗎?”
“自然。”李白指了指那個小姑娘,對程安茉道,“我只是指出了這個小姑娘背的李白的詩文中,有一首詩是后人偽作,不是我寫的。”
“就因為這個?”程安茉更加驚訝了。
“是啊。”李白也覺得十分無奈,“然后這個小姑娘就非常生氣,非要說我在詆毀李白,我有必要詆毀自己嗎?”
“你還說!”小姑娘頓時更加生氣了。
程安茉連忙把小姑娘攔住,給她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小朋友,這位爺爺呢,他過年后就要去出演一部影片了,在影片里,他所飾演的角色就是李白。為了能夠更加入戲,所以他很早開始,就把自己當成了李白,你看,他是不是束著發,留這兒胡子,還穿著唐朝時期的圓領袍?”
小姑娘點了點頭。
程安茉立刻乘勝追擊,“所以,他現在正在入戲呢,所以才會將自己當成是李白。”
“原來是這樣嗎?”小姑娘頓時理解了,很快,她又擔憂了起來,“可是……可是他如果一直這樣入戲的話,那拍戲拍完了會不會精神分裂呀?”
程安茉:……
現在的小朋友知道的東西還真的多。
就在程安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時候,小朋友煞有介事地對李白道,“你演得很好哦!”
這下倒是換李白無語了。
很快,這一場小小的騷動以警方的到來而告終。
即使是過年,執勤的警察也沒法放松,巧的是,這次負責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