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臨走之前,談允賢詢問這次除夕能不能讓她來操持。
“當然可以!”程安茉連忙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自己來準備的話,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年味兒。”
“那好,盡快睡吧,明天還得早點兒起來呢。”
關上門后,談允賢和段珍卻沒有立刻回去休息,兩人一起去了客廳,順便把馮管家和玄鳳一起叫了過來,為的當然是程安茉家庭的事兒。
聽馮管家說完后,段珍眉頭緊蹙,“她這父親倒也是糊涂,自己女兒不肯回去,他難道就不會過去陪著嗎?”
談允賢抬起手,拍了拍段珍的手背,嘆息道,“到底是女兒。”
“女兒怎么了?”段珍語氣愈發(fā)不爽,“現在不是講究男女平等嗎?”
談允賢嘆了一口氣,“說是那樣說,就算是兩個兒子,誰又能真正地一碗水端平呢?況且……小茉的父親對她,是即怨,又愛。”
段珍疑惑,“談大夫為何這樣說?”
“恨她的出生奪走了小茉母親的性命,卻又因為那時得情深,總得好好照顧亡妻的女兒,對她總有幾分憐愛。”談允賢淡淡地道,“而等到他另娶新人之后,怕是……”
“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更何況還是個死人。”段珍冷笑一聲,“那樣重要的東西被那個混小子故意丟了,都沒動手揍一頓,實在是讓人不爽快。”
“死人,總是沒法和活人對比的。”談允賢悠悠地道,“那孩子固然犯了錯,卻也不至于就此打死。”
段珍翻了個白眼。
“對了,馮管家。”段珍忽然問道,“那存著小茉母親的存儲卡,你還能找得到嗎?”
馮管家遲疑了一會兒后,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時間過去太久,很難尋回,而且有極大的概率已經被銷毀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談允賢起身,對段珍道,“你切記著,莫要去戳小茉的傷疤。”
“我當然明白。”段珍也站起來,“明天多做點兒小茉愛吃的菜。”
“嗯。”
翌日
程安茉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打了個哈欠,她從床上坐起身,清醒了一會兒后,看了一眼時間,喃喃道,“才六點啊……”
正想再睡半個小時的時候,她的房門被“砰砰”拍響,談允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茉,起了嗎?”
“啊?起了起了!”程安茉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門一打開,便覺得冷風往里面灌,談允賢連忙把門合上,“外邊冷,快點兒穿好衣服,今天要忙得事情可多呢!”
“嗯嗯,我知道!”
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程安茉就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她跑去廚房,道,“茉園里人多,我也來幫忙!”
段珍見狀,連忙指揮著人把她攔了下來,“行了,你可千萬不能進廚房!”
程安茉:……
她嘟囔了一聲,“我做飯是不好吃,但只是洗個菜切個菜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里用不上你。”段珍將手上的水在毛巾上擦了擦,“我看園林那邊似乎要掛彩燈什么的,你去幫忙吧。”
“哦哦,也可以。”程安茉見廚房里確實不需要自己幫忙,主要是段珍嚴厲禁止她進廚房“糟蹋”食材,程安茉雖然覺得夸張了點兒,但是也沒有強行去幫忙,免得自己忙沒有幫上,凈是給人家扯后腿了。
已是深冬,園林里除了松柏冬青等耐寒的植物,其他的早已經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干。
湖邊兩層高的觀景樓附近,正有幾人在踩著梯子往上掛燈籠。
程安茉定睛一看,那個踩著梯子爬上爬下的,不是別人,正是霍去病,而在下面指揮的……是李冰。
李冰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羽絨服,仍舊梳著秦代的發(fā)髻,留著胡須,他一邊指揮著霍去病微調著燈籠的位置,一邊幫忙往上遞。
那些燈籠并不是特別常見的那種大紅色的燈籠,而是程安茉特意在網絡上找傳統(tǒng)匠人訂制的一些傳統(tǒng)燈籠。
因為要慶祝春節(jié),所以程安茉在挑選的時候,也會有意選擇顏色鮮亮一些的。
看到程安茉之后,李冰微微頷首,“過來了?”
“嗯!”程安茉小跑著過去,“有什么我需要幫忙的?”
李冰搖頭,“不必,此處有我和霍將軍便足夠了。”
程安茉抬頭,看向了踩在屋頂上卻如履平地的霍去病,恰好,對方也低頭看了過來。
和程安茉對視之后,霍去病微微頷首,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接著,李冰取過一盞燈籠,甚至也不曾做什么助力,手臂一揚,便將那盞燈籠扔了上去。
霍去病長臂一伸,準確接住,繼續(xù)往屋頂下面掛。
程安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種掛燈籠的方式,確實不太適合她。
“那……那我就先去別的地方看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