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大夫研制的……哎喲喂,我的東西。”顧有枝來不及回答點酒,急忙掀開簾子跑了出去,看著流淌了一地的乳白色汁水,心疼的要命。
“這死孩子,拿什么裝不好,拿花。”
不過也幸好他將東西放在了花莖里,不然肯定被王夫人的人給找去了。
顧有枝拿了個瓷瓶,小心的捏著花枝,將剩余的藥汁裝了進去,末了晃了晃瓶子,一半都沒有了。
對著出來的點酒說道:“回去休息吧,把春心叫過來。”
看著地上臟亂一片,也不叫人動手,自己將泥土混合了花枝,裝進了花盆里。
打水清洗了地面,沒一會兒春心就敲門進了屋,盡管剛剛看著已經聽點酒說了一嘴,這會兒看著那盆花還是心有余悸。
看著顧媽媽道:“顧媽媽這是要?”
顧有枝將鏟子遞給春心,小聲問了一句:“紫娟那丫頭呢?”
春心聞言,回手將房門關了起來,輕聲道:“同王嬤嬤在姑娘屋里呢。”
“挑個時間,將她支出去。”
春心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見春心回來了,看著外面,對著顧媽媽使了個眼色,悄聲道:“紫娟被姑娘打發去園子里了。”
顧有枝這才開了門,看著那盆帶有藥 汁的泥土,看向院子里的石榴樹底部,說道:“把它埋進去。”
“這……會不會把樹給毒死了。”
“聽顧媽媽的,埋進去吧。”
冷不丁的聽見這一句,顧有枝詫異的看向上房,就見黛玉在王嬤嬤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見此,走上了臺階,立在黛玉身后道:“姑娘怎么出來了?”
“點酒沒事吧?”黛玉看著那株石榴樹,淡淡的問了一聲。
“沒事,及時上了藥。”
“那就好,將那盆花埋進石榴樹下吧,左右它也到時候了。”
春心聽著這話,也不再猶豫,跟雪雁一塊用鏟子挖坑。
黛玉伸手接過了一朵飄落的石榴花,輕輕地笑了,抬手將它別在了耳邊,靜靜看著春心她們的動作。
見姑娘進了屋,王嬤嬤連拉帶拽的將顧有枝拉回了屋子,冷聲道:“你們想干什么?那可是朝廷命婦,她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可跟死個丫頭小廝、小貓小狗不一樣,單單王家就能剝了我們的皮。”
顧有枝一聽噗呲的笑出了聲,看著對面氣急敗壞的王嬤嬤,擺手道:“老姐姐,你瞎想什么呢,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謀害她呀。”
“那……那你們搞這一出干什么。”
顧有枝拉住王嬤嬤坐到桌前,沏了一杯茶遞到她手邊,緩緩道:“就是你看見的這樣,那本來就是為石榴樹準備的。”
王嬤嬤一聽,轉眸看向窗外,那里除了新翻過的泥土,看不出別的異樣。
“那王夫人天天疑神疑鬼的,一幅畫就能讓她跳腳,你可別忘了這棵樹底下曾經埋下過什么,你猜她看見這棵樹死了,會怎么樣?”
顧有枝起身,將那瓶藥汁收進了箱子里。
會怎么樣呢?那樹下可是埋葬著她最初的罪孽,她那樣信佛,肯定會相信因果循環四個字吧。
她們就是要一步一步的逼迫她,讓她自己亂。
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王嬤嬤同顧有枝對視了一眼。
顧有枝快手將箱子合上,出了里間。
一開門就見春心立在門口,喘著粗氣說:“剛剛紫娟回來說,王夫人屋子里死人了。”
“誰?”
“那個門房送菜的婆子。”說完春心掃了一眼石榴樹。
顧有枝一下子噎住了,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第78章
日前,王夫人收到了來自姑蘇的信函,這是她與姑蘇通的第三次來信。
吳興家的垂首在王夫人的下首站著,滴溜著眼睛轉了一圈,悄摸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太太。
見她瞇著眼瞅著手里的信函,心里止不住的疑惑,打去年開始太太就與姑蘇通了信,雖然不知道寫了什么,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與府里的林姑娘有關。
只見王夫人看完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呼吸沉重了幾分,啪的一下將信拍在了桌子上,抬起手看了看微紅的掌心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讓她得點好的,就巴巴的趕上門去作威作福,真是沉不住氣的玩意兒。”
吳興家的陪著笑道:“太太可莫生氣,仔細氣壞了身子。”
王夫人嘆了一口氣,靠在迎枕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人,一點用處都沒有,讓她認了那丫頭做女兒,她倒好,眼里只看的見那丫頭的錢財。”
聽太太這一念叨,吳興家的大概也能猜出個什么事兒來,年前她家男人才跑了一趟姑蘇,聽著他的意思,太太欲把林姑娘給送回姑蘇去。
但是有老太太鎮著,因此一直想不到好的由頭,馬上林姑娘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