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姐姐怎么這個點過來了?可是二奶奶有什么事吩咐?”點酒拉著平兒躲進廊下,仔細給太陽曬著。
平兒探頭在院子里張望著,只見出奇的安靜,轉(zhuǎn)頭對著點酒說道:“沒得事,我來找林姑娘的,姑娘這會兒可得閑?”
點酒聞言,遲疑了片刻,悄悄看了一眼上房。
還沒等她想到怎么婉拒,就見春心從里面開門走了出來,看著平兒很是開心的說:“姐姐來了,姑娘這會兒正好沒事,快進屋。”
走到平兒跟前,拉著她一道進了屋子,偏頭給點酒使了個眼色。
點酒會意的點了點頭,重新關(guān)上院門,在門口守著。
還沒進屋呢,就見春心笑著喊:“雪雁,趕緊給你平兒姐姐盛一份剛剛做好的冰酪。”
“不用那么麻煩,我就給姑娘帶句話就走。”
紫鵑瞧著她倆拉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走過去將平兒一道拉進了里屋。
就見顧媽媽和王嬤嬤等人都聚在屋里,林姑娘笑著坐在涼榻上。
見人進來,用扇子點了點身邊的位置:“姐姐來得巧,快下嘗嘗點酒新做的飲品。”
“哎呀,姑娘。”這熱情勁兒,可把平兒弄得不好意思了,“要是讓我們奶奶知道我在這兒貪嘴,指不定怎么埋怨我呢。”
黛玉一聽,眼波一轉(zhuǎn)的看向給平兒端來吃食的雪雁,俏皮的說了一句:“還沒聽明白你家姐姐的話呢?待會兒記得給二嫂子端一份過去。”
“好呢姑娘。”說著雪雁放下東西就出了門。
整的平兒拉都拉不住,只好作罷。
“我這還沒說上兩句話呢,倒是先吃上了。”
顧有枝跟黛玉對視了一眼,默默地走過去,坐在平兒身側(cè):“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難道平日里雪雁那丫頭去你那邊吃少了不成?”
說完屋子里的人都笑出了聲,可惜雪雁不在,不然聽到顧媽媽這樣埋汰她,還不知道怎么跳腳呢。
平兒捧著碗,心不在焉的用勺子舀了一勺,在嘴里抿著,猶豫的抬眸看了看坐在涼榻上看書的林姑娘。
想了想干脆直接將碗放回了幾子上,踟躕道:“今兒其實是我們奶奶讓我來的,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言,黛玉將手里的書握了握,拿起一旁的書簽,夾了進去,將書本放置在小桌上,回身看著平兒,緩緩說道:“看這樣子,可是與我有關(guān)?不礙事,平兒姐姐只管說就好了。”
絞著手里的帕子,平兒抬眸看向林姑娘,不確定的說:“這話我也原也是聽說,做不得真的,林姑娘聽后只管忘了就是。”
這話說的,屋里幾人默不作聲的互相了一眼,心里大致明白了過來。
“這是自然,今兒平兒姑娘只當是來我們姑娘這里吃冰。”
抿了抿唇,平兒這才輕聲道:“那二太太近日不知是怎么了?像是被人下了將頭一般,聽說想進姑娘院子看一看。”
“看一看?”黛玉聽的噗呲一笑,回身拿起桌上的書,不甚在意的翻閱著,“替我給你家奶奶道聲謝,那怎么說也是我二舅母,我在院子里隨時恭候著。”
顧有枝在一旁安撫的拍了拍平兒的手臂,拿起一旁的冰碗遞了過去:“真是謝謝二奶奶遞的話,我們姑娘滿心感動著呢,快嘗嘗,待會兒化了味道就差了些。”
平兒坐在凳子上,接過東西,在手里攪拌著,心生疑惑,怎么大家伙一點都不奇怪,放眼看了一圈,像是疑惑的看著顧媽媽,問道:“顧媽媽,你們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我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原本還在懷疑,這會子聽著你來,想來確有此事。”
原來是這樣,見此情形,平兒也無好久留,起身便跟林姑娘告辭。
顧有枝對著紫鵑招了招手,讓她將平兒送了出去。
站在窗下見人出了院門,這才轉(zhuǎn)身回了去。
“瞧瞧,這事才傳出來多久,估摸著這天色還沒暗下來呢,滿府都知道了。”說著顧有枝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黛玉啪的一下將書丟在桌上,看著書皮上寫的列國游記四字,冷笑不已:“我那二舅母的心思可真是不少,我倒要看看這下她如何收場。”
要說這王夫人欲懲治林姑娘的傳言,怎么一下子就鬧得滿府皆知了呢?
當然是林姑娘在背后推波助瀾了一把。
話說到顧有枝中午回府的時候,自從聽說王夫人要作妖,顧有枝就趕忙出去打聽了一番。
果然在銀錢的驅(qū)動下,還真讓顧有枝給打聽到了。
說來還得感謝鳳姐,要不是她克扣了府里的月錢,顧有枝估計也沒法那么輕易的錢財動人心。
昨日榮禧堂的小廝正打算去太太屋里帶話,便直接穿堂去了太太的東院,好巧不巧正當他準備掀開簾子的時候,就遇到了薛姨媽過來。
想著回避一下,就打算等著薛姨媽走后再進去,于是就候在穿堂后面。
結(jié)果就是這會兒的功夫,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