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那還差不多。”顧有枝揮了揮手帕,轉身離去。
到了姑娘院兒里見桑安正在費力墊腳將八哥籠子取下來,顧有枝走了上去扶了一把:“小點心,可別摔了。”
“嘿嘿,謝謝顧媽媽。”桑安小心的將籠子放在地上,換了吃食。
顧有枝送一旁拿了罩子,仔細給罩了起來,提溜起來,左右看了看遞給桑安:“要送船上去嗎?”
“是呢,趁著會兒跟著門口那車東西一起送過去,明兒早也少個事項。”
顧有枝看著桑安出了遠門,便轉身回屋,屋里的東西大件兒的都已經搬走了,只剩下零碎的東西夠使就行。
轉去書房一瞧,果然看見黛玉正埋頭描著字帖。
從一旁沏了杯桂圓紅棗茶,看著泡開了就添了勺蔗糖進去,攪了攪送了過去。
看著這不省心的姑娘,嗔聲說道:“想叫姑娘莫費這些心神,你也是不會聽的,罷了,來喝點東西補補氣血。”
黛玉瞧著賊不好意思了,低了低頭,好不容易逮著顧媽媽不在的時候手癢了想練練,就被抓個正著:“媽媽可莫怪,我也剛寫沒幾個字呢。”
說完便將筆擱下,接過顧媽媽沏的紅棗茶喝了喝,大抵是覺得膩味兒,微微皺著眉,抬眸疑惑看向顧媽媽:“可是太甜了些?”
“添了點蔗糖進去。”顧有枝也不懂什么中醫啊養生的,但她覺得黛玉面色發白、氣喘這種娘胎帶出來的病根兒,大夫開的大多也是養身的藥材,這些滋補的東西吃著總歸不會大錯。
“沒事兒,慢慢喝,實在喝不下就算了。”顧有枝見這孩子嘴上雖說,還是喝了下去,很是心疼,又端了一杯清茶,“姑娘快抿點,漱漱口。”
黛玉接過微抿了一口,解了解膩,遞給顧媽媽,抬手在胸口順了順:“剛入口是膩了點,這會兒感覺好多了,胃里挺舒服的。”
顧有枝聽了心下高興,將茶盞收了起來,進嗚拿了見外衣披在黛玉身上,握了握肩膀,溫聲說道:“雖然現在身體大好了,但是明兒起可是要走一個多月的水路的,這會兒寫會兒,晚上可不能熬夜了,得早點休息,好好養足精神。”
黛玉聽著顧媽媽沒有阻止她寫字,開心的時候緊,抬頭看著顧媽媽點點頭,眼中滿是笑意。
顧有枝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陪著,端了個針線筐放在膝上,從里面挑了幾根繩子,放在眼前左右看看,拿不定主意。
于是抬起頭看向書案前的黛玉,將幾根繩子提高,慢聲說:“姑娘瞧瞧,喜歡什么顏色,媽媽給你編個結。”
讓她拿針怕是不可能了,幫忙串個線還行,刺繡啊這些,兩輩子她都沒繡過那玩意兒。
黛玉抬頭,手中的筆抵在下巴上,點著頭歪了歪頭,仔細瞧著:“那條云水藍挺不錯的。”
是嗎?顧有枝收回手,端詳了一番,暗暗點頭,笑著說:“那行,就這個了,它是個榮幸的,可被我們姑娘瞧中了。”
黛玉聽著不好意思的低垂頭,不理顧媽媽了,看著面前描的佛經,咬了咬唇,輕呼一口氣,復又仔細寫著手里的東西。
顧有枝悄悄看了一眼,見姑娘心情不錯,就認真編著手里的結,編了半天,顧有枝狠狠閉了閉眼,手殘黨請問怎么破?
從一旁的筐里拿出個雪雁編的絡子,仔細研究了一陣,太難了,古人都是這般七竅玲瓏心嗎?
整了大半個時辰終于編了個像樣的平安結,顧有枝甚慰啊,又配色了幾顆珠子,將其搭配好串了起來,做了個玉佩鏈子。
嘎吱一聲從門口傳來,顧有枝伸了伸胳膊,慢悠悠的從凳子上起身,探頭望去,見是春心跟雪雁端著晚膳正在擺弄。
看了看時辰,已經申時末了。
將針線筐放置好,走到黛玉身旁,見她還在專心寫著就沒打擾,等她落筆寫完這篇最后一個字才開口:“時辰差不多了,姑娘歇歇,待會兒該吃晚膳了。”
黛玉左手捂著脖子扭了扭,將筆擱在架子上,拿起寫的紙輕輕吹了吹,放在案邊晾著。
起身走出書桌前,雪雁從外面絞了個帕子給姑娘凈手。
“今兒晚媽媽你們不是要去后廚房那邊嗎?”黛玉在桌前坐下,吃了一口熬的碧梗香米粥,味道清甜剛剛好。
顧有枝在一旁夾了一筷子山藥放在黛玉面前的碟子里:“嗯,還早呢,到酉時去了。”
黛玉聽了點點頭,挑著東西,吃了一會兒覺的飽了,便放了碗筷。
顧有枝見狀,連忙盛了碗烏雞湯來:“喝點雞湯,加了老參一大早就熬著了,撇了油沫的,這會兒正夠味。”
黛玉瞧著微微偏頭,哀求的目光看向顧媽媽,實在是吃不下了。
顧有枝見她那可憐模樣,端著湯,絲毫也不妥協,坐在身旁舀勺仔細吹了吹,溫聲細語的說:“就這點兒,喝了就媽媽就撤,算是看出來姑娘是嫌棄我了。”
端著湯,用帕子抹著眼角,一臉故作傷心的說道。
噗呲,黛玉見著也不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