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顧富貴就這樣定定看著顧有枝,語氣真懇的說到。
顧有枝低下頭,眼底一熱,伸手捋了捋頭發(fā),佯裝不在意的說到:“也就那么一說,估摸著還早呢,大抵明年去了。”
“嗯。”顧富貴看著眼前這人,當(dāng)初他家里窮,他娘生下他之后,擔(dān)心他家以后沒錢娶不上媳婦,剛好村里來了一個人牙子,就從他手里買了一個小丫頭給他做媳婦兒,哪成想當(dāng)初那個瘦骨伶仃的小姑娘,現(xiàn)在都是他兩個兒子的娘了。
倒了杯水,從一旁拿了幾塊糕點放在顧有枝跟前:“你這兩天就是為了這事兒煩的睡不著?”
“嗯?”顧有枝抬頭看了看,輕輕的嘆了口氣,“也是,也不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既然打算跟著姑娘去”
顧有枝轉(zhuǎn)頭看向屋外,微微瞇了瞇眼,那她就必須為姑娘好好謀算,對著顧富貴說到:“晚上陪我去一趟林管事那里。”
如果說偌大的林家,她能相信的是誰,憑借著原身的記憶,那就是這林管事,林管事從祖上開始,就是林家的世代家奴,對林家可算是忠心耿耿,也正是這樣,他們一家才跟了林家的姓氏,也算是一種認(rèn)可,王嬤嬤忠心有余,膽量不足,不能成大事。
而林如海在林家最信任的,當(dāng)然非林管事莫屬,既然已經(jīng)想明白了,要在這紅樓夢里搏一搏,那么想為黛玉樹立一道屏障,那就得說服林管事。
入了夜,顧有枝吩咐家里兩個小子早點睡,就帶著顧富貴去了林管事那里。
院外的小廝老遠就看見顧媽媽走了過來,連忙上前,行了個禮:“顧媽媽好,顧叔好,您倆這是打哪兒去呀?”
顧有枝從衣袖里摸出幾枚銅錢,扔了過去,提步走了進去:“找你干爹,林管事這會兒休息了嗎?”
小廝趕緊將銅錢揣懷里,給顧媽媽帶路:“還沒呢,估摸著在喝茶消食呢。”
“行了,我自己個兒進去進好了,你忙去吧。”
“好勒,那我去給二位倒杯茶去。”說著便朝一旁的偏房跑了過去。
進了林管事院子,就見他夫婦二人正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對月喝茶,林管事的妻子正對著院門,率先看見顧媽媽,于是起身行禮:“顧媽媽過來了,怎么不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備些酒菜。”
“哪兒敢,傅姐姐好,我也是跟我家這口子,臨時起意想著出來走走,就到了姐姐家門外,于是厚著臉皮,來討口茶喝,可千萬別惹了姐姐嫌棄。”
林管家妻子趕忙拉著顧媽媽在桌前坐下:“盼都還來不及呢,哪兒會嫌棄,也就你伺候著姑娘不得閑,不然早去叨擾你了。”
林管事招呼著顧富貴一并坐下,正巧小廝端著茶和點心進來:“快嘗嘗,這是今年新收的茶。”
顧有枝端起抿了一口,點了點頭,確實不錯:“入口微苦,回味甘甜,很不錯。”
林管事的妻子將點心放在顧媽媽面前,看著她說到:“待會兒包一包回去,我也不會吃茶,就我家這口子沒事兒喝點。”
顧有枝打趣的看了一眼林管事,對著傅春說到:“連吃帶拿的,我這臉皮不要也罷。”
看了看院里,見也沒有旁的人,于是也不避諱,拉著傅春的手,捏了捏說到:“傅姐姐,我今兒個來,確實是找林管事的。”
言罷,看了看林管事,傅春轉(zhuǎn)頭一看,就見林管事微微沖她頷了頷首,于是對著顧富貴笑著說:“那行,就讓他們倆個大忙人忙去,我去叫我家那小子過來,陪著他顧叔聊聊天。”
拉著顧有枝起身,一道進了堂屋,將人領(lǐng)進隔壁一側(cè)的放置書案的小隔間,倒了杯水放在一旁桌案上,見身后林辰也進了屋,于是說到:“那你們慢慢聊,有事喚一聲。”
轉(zhuǎn)身出了門,方想將隔間的門拉上。
顧有枝就阻止的說到:“傅姐姐,沒事的,我跟林管事說的事,不是什么大事。”
傅春看了一眼林辰見他沒有多言,就只好作罷:“那行。”出了門,就去外間叫自己兒子過來。
林管事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抬手示意顧有枝坐下:“坐吧,顧媽媽。”
顧有枝含笑點頭,不好意思的對林管事說到:“今晚到來,真的是唐突了。”
“無礙,不知顧媽媽想說什么?”
顧有枝看著對面只比她年長幾歲的林管事,媽媽來,媽媽去的,頭突突的疼,整理了一下腹稿,緩聲說到:“想必林管家也已知曉,早間老爺叫我之事。”
林管事端起茶碗吹了吹,點頭表示知曉。
“雖然老爺不著急我答復(fù),但是我也心意明了,愿意跟隨姑娘去往京城。”
林管事端著茶水的手一頓,抬眼看著顧有枝,輕輕將茶碗放置在案上。
“縱然是憐憫姑娘小小年紀(jì)就要漂泊異鄉(xiāng),更多的還是于心不忍,好歹奶了姑娘一場,又照顧姑娘十余年,這情分也是難以割舍。當(dāng)年若不是太太的恩典,現(xiàn)如今,我們這一家子,還不知在何處討生活,也算是報答了太太當(dāng)年的知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