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的母親溫昭是一名企業家,從事半導體行業,日常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時間都被工作填滿。
父親蘇安懷是位藝術家,每年只允許自己工作一個季度,其余時間追隨夫人、陪伴女兒、照顧雙方母父三軸轉。
在平常的工作日,別墅里看著人多,實際上真正的溫家人只有溫迎。
除了在溫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妍姨,其他來來往往的人都是家政。
妍姨看見從負一層上來的溫迎,邊走邊摘拳擊手套,問道:“今天周二,不是練肩嘛?怎么打拳了?”
“突然想打?!?
她笑道:“好,快去洗洗吧,一會下來吃早餐?!?
溫迎點點頭,回到房間,洗完澡出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剛剛打拳時的攻擊力還未消散,讓她看上去分外凌厲。
她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了解自己對“掌控”近乎病態的追求。
偏偏沉言卿兀自闖入她的生活產生影響。
從未有過的勝負欲和征服欲被激起,溫迎甚至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面血液的流動已經開始加速。
那是幼年野獸被人入侵領地后橫亙在骨子里的本能,對另一個強大主體的反擊。
獵物?
溫迎歪頭笑了一下,被纖長睫羽遮掩下的黑色眼睛如墨般濃郁,在此刻散發出如動物似的冷光。
早上八點半。
溫迎準時站在數學課室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睨視著教室里唯一的少年。
身材清瘦修長,腰背挺直,正姿態矜貴地翻閱著手邊的資料。
似是有所察覺,狹長的眼眸輕抬,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織。
“溫迎同學。”
頭頂投下一片陰影,隨之而來的是遞到眼前的咖啡。
“紅茶拿鐵,喝嗎?”
沉言卿低頭看著骨肉勻亭的手,鬢邊的黑發垂落在眼前,神色有些怔。
喉結滾了滾,頓了幾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謝謝。”
“不客氣?!?
溫迎選擇了他左側的位置,轉身時裙擺微揚,在空氣中蕩漾起一陣微弱的氣流吹過身旁。
裙擺?
沉言卿的目光追過去,從她被校服包裹的腰肢向下,裙擺上停留一刻,在將要觸及到那雙筆直的腿時立刻收回。
她今天穿了制服配套的墨綠色百褶裙…
是昨晚夢里的那件…
夢里場景再現,幾乎是瞬間,禁忌畫面開始不受控制地在腦海清晰上演。
沉言卿呼吸一滯,喉結上下滾動,指尖不自覺地蜷了下。
他輕咳了一聲,雙腿優雅交迭,向右側傾斜了些角度,過了片刻,又將ipad放在膝蓋上。
那雙走勢漂亮的眼睛微微垂落,他驅散了眸底深處浮現的一絲恍惚,將重心放回數學題上。
只是所有數字都變成溫迎的臉。
變成她纖細的微微顫抖的脖頸,變成她晃動的柔軟的胸部,不該他肖想的畫面連細節在此刻都是清晰的。
握著pencil的指節逐漸泛白,沉言卿呼吸變沉,夢境與現實的重合,讓他不免產生虛幻的感覺。
偏偏女孩并不放過他,那只白皙的手又伸來,在眼前晃過。
溫迎將幾張a4紙放在他桌子上,歪了歪頭,目光落在少年微彎的冷白脖頸上,看他被黑發覆蓋的脖頸到耳邊泛起一層淡淡的緋色。
“這是昨天法語課的內容,你昨天下午怎么沒來上課?”
少女聲音依舊清冷平淡,落在耳里卻因為她難得的主動問詢而顯出些不同意味。
沉言卿感受到她在看自己,他也想去看她的表情。
他側過頭,對上溫迎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漠、疏離,一如既往。
明明在他夢里,那雙微微泛紅的黑眸暈開一片氤氳水澤,如一汪春水般地映著他的臉。
睫毛顫了顫,沉言卿垂眸,遮住了眼底顏色。
“臨時有些事情便請假了?!?
他說的時候,手指摩挲了下桌子上的書頁。
“哦?!睖赜裆涞貞艘宦?,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之前選了什么課?”
沉言卿抿了抿唇:“ath aa、enoics、psychology、physics、french ab、english nguaap;literature”
溫迎挑眉,出乎她的意料。
五門選課相同,但之前完全沒有任何重合,這幾率過于小了,而現在,沉言卿為了“追求”她直接重新排了課表。
溫迎收回視線,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隱隱壓著譏誚。
“你hl課程放了ath、en、physics?”她問。
“還有psychology?!?
溫迎沒有再說話。
半晌,她輕笑了聲,話音輕而低。
“四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