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種時候真櫻會善解人意地離去,但是今天她卻走向前輕輕敲響了真島的門。
“誰。”
房間里的聲音很清醒,帶著幾分冷意,讓人背后一陣發(fā)寒。
真櫻輕輕開口:“是我。”
“真櫻小姐?!”
對方音調(diào)中的那絲冷意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仿佛真櫻剛才聽到的是錯覺一樣。
房間里的燈亮起來,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過了半分鐘之后真島匆忙地給她開了門。
“真櫻,怎么那么晚過來了……是因為睡不著嗎。”
今天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想來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睡得著。
真島芳樹見真櫻穿得單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夜晚又風(fēng)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先進(jìn)來吧,外面風(fēng)大會著涼的。”
他移開身位,想讓真櫻進(jìn)去。
還沒有等到他動作,身前的少女直接一步上前撲入了他的懷里,溫軟的感覺讓真島芳樹愣在了原地。
溫香軟玉入懷的真島芳樹手足無措,他呼吸粗重了一瞬,心臟跳得停不下來:“真…櫻?”
他不是沒有虛抱過真櫻,但是這么熱烈的擁抱超乎了朋友范圍的還是第一次。
特別是真櫻還穿著那么單薄的衣服……胸前的柔軟讓人想要刻意去忽視都做不到。
“芳樹……”
真櫻緊緊摟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前,身軀與他緊緊相貼。
“……”
太過逾越了,但是他卻做不到推開真櫻。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他沒有勇氣走近真櫻,更沒有推開她的勇氣,所以兩人現(xiàn)在才一步一步親密到了這種幾乎犯規(guī)的地步。
就算是真櫻,突然失去了父親也會感到孤單害怕吧。
“沒事吧,真櫻。”
“……我沒事,真的。”
真櫻就這樣抱著真島芳樹,足足站了一分鐘,才松開手垂著眸子走進(jìn)了他的房間。
真島溫柔體貼地給她泡了一杯溫?zé)岬幕ú瑁缓笞搅怂纳韨?cè)。
“……對不起,芳樹,那么大晚上還來打擾你。”
“不用那么客氣,我現(xiàn)在也完全沒有睡意。”
“謝謝你。”真櫻輕抿了一口花茶,神色有所緩和,“好香……我最喜歡芳樹泡的茶了。”
“那真是太好了。”
“無論閉上眼睛多久,心都無法安靜下來,我好害怕,但是和芳樹一起的時候,內(nèi)心就很平靜。”真櫻垂下羽睫。
“我還真是沒用。”
“您總是讓我不要說那樣貶低自己的話語,但是真櫻小姐似乎對自己就格外苛刻。”
“沒辦法,因為家人都太不可靠了,我不得不擔(dān)憂。但是芳樹,這個家,遲早會破碎的。”
“……您為什么會這樣說。”
真島芳樹的腦海里又一次浮現(xiàn)了那個暴發(fā)戶的身影。
真櫻和那個暴發(fā)戶的關(guān)系不像是普通合作人那么簡單,至少真島從未見過真櫻接近自己和野宮瑞人以外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牽著真櫻的手,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反感。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那個男人的特別之處。
“因為在我的心中,這個家早就破碎了。吶,芳樹,如果我邀請的話,你會跟我一起離開嗎?”
“……”真島芳樹呼吸一窒。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真櫻居然會邀請他一起離開。
真櫻有穩(wěn)定的工作,還有上層的社會地位,他還以為真櫻會自己一個人默默地離開,所以才毫不猶豫地展開了報復(fù),甚至還在提防著真櫻突然跑掉的可能性。
“……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等我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和我一起走吧,芳樹。”
真櫻直起身,面對面看著他,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
“母親遲早有一天會讓這個家落到萬劫不復(fù)的下場的,芳樹現(xiàn)在也過得很辛苦,薪水也很少。”
真島芳樹沒有說話,真櫻緩緩地自說自話道。
“母親一邊說著血統(tǒng)的高貴,貴族身份的重要,但是野宮家最后的子爵爵位必然也會毀在她的手里。我絕對無法原諒?fù)侠哿艘患胰说哪赣H。”
哥哥瑞人還要回到法國繼續(xù)學(xué)習(xí),但是野宮康之死后,他就成為這個家族的新主人,是個麻煩的事情。
真櫻打算讓他快速離開國內(nèi),讓姐姐離開野宮家,然后自己也消聲滅跡。
但是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
要是父母都死掉的話,剩下的負(fù)債該又誰來償還。
光是把宅邸抵押出去足夠嗎?
百合子不可能不管家里的事情,但是一管就是一個爛攤子,真櫻也不可能用自己全部的積蓄貼進(jìn)去,或者把自己賣給有錢人來償還這份債務(wù)。
這一點她絕對做不到,就算是為了姐姐或者哥哥也不行。
至于真島的情感,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