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后廚慌里慌張地跑過來在崔盛澈耳邊說了幾句,崔盛澈驚訝地開口:“你說什么?!”
——甜品師傅做了兩份巧克力甜品擺在不同的位置,因為二樓還有一桌客人,結果新來的幫廚將兩份甜品擺到了一起,不知道哪份才有戒指了。
崔盛澈覺得他這輩子說過最愚蠢的臺詞就是:“努那,猜猜哪份甜品里有我準備的驚喜呢?”
餐桌上擺著的兩份一模一樣的巧克力球簡直像是在大聲嘲笑崔盛澈,姜有舒和鄭久一站在后邊拿著手機錄像,一邊錄一邊笑。
“啊,不能這樣,我們”
在崔盛澈皺巴的表情里,鄭昭一已經準確無誤地判斷出哪份里面不是蛋糕,拿著小錘子敲了下去。
“戒指?”
鄭昭一撥開巧克力碎片,拿出那枚戒指,看向崔盛澈。
于是,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求了婚。
婚禮定在十二月,鄭久一代替父親,牽著鄭昭一上臺,哭得比兩位新人還有崔盛澈的父母都傷心,大合照的時候眼皮都是腫的。
在司儀的訴說聲中,鄭昭一偏頭看向崔盛澈,看到他寫滿了喜悅和滿足的眼眸。
她還是不理解人類為什么認為通過一個簡單的儀式就能讓兩個人變成一家人,但
鄭昭一握緊了崔盛澈的手,想,她好像,挺喜歡這個婚禮的。
手腕上的進度條填滿已經很久,而屬于她和崔盛澈的記憶還在不斷被填入新的片段。
有一天晚上,崔盛澈親了一下鄭昭一,眼睛亮晶晶的:“努那,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的事業度過了最繁忙的初期,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放在家庭上。
鄭昭一猶豫了一下,崔盛澈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停頓,問:“怎么了?如果努那不想要的話,就不要吧!”
“不是,要吧。”鄭昭一和9873溝通完,摸了摸崔盛澈的頭發。
“真的嗎?”崔盛澈“噌”地一下坐起來,再次確認。
“嗯。”
崔盛澈捧著她的臉珍重地親下來,道:“努那,我會努力的。”
兩個人手上的婚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婚后一年左右,鄭昭一懷孕了。
身體里多了個生命體的感覺有些奇怪,她明確地有著和鄭昭一截然不同的構造,卻又將從鄭昭一的身體里誕生。
是的,她。
鄭昭一從崔盛澈的言行中,得出他更喜歡女兒的判斷,在9873的幫助下,在胚胎構造的初期,就決定了生命體的性別,甚至還隨著她的成長微調了一些參數。
自從她懷孕后,崔盛澈就緊張得不行,越臨近后期就越明顯,甚至鄭昭一身形沒什么變化,他先消瘦了不少,鄭昭一再怎么寬慰他都沒有用。
然后等到孩子生下來,產后焦慮更嚴重的也是他,一天到晚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孩子幾乎是崔盛澈手把手照顧的,沒請人,他總覺得還自己經手更好,結果孩子天然地更親近鄭昭一。
鄭昭一面對這個軟乎乎嫩生生的生命體總是有些無措,她搜集了很多照顧小孩的資料,但每次觸碰到她的時候又總有些慌張,在照顧孩子這件事上,還是崔盛澈做得更好。
但孩子似乎是喜歡她的氣息,不見她就要哭,哭得撕心裂肺,誰哄都不行。
鄭昭一沒辦法,只好多多帶著她,一直到斷奶都沒怎么去店里。
崔盛澈給孩子取了小名,叫桃桃,但鄭昭一不在的時候,就變成了淘淘。
“桃桃呀,不哭了好不好?哎一古,不行了,知珣吶,我帶她去找努那。”崔盛澈戴上口罩,用小被子包著桃桃往外走。
李知珣搖了搖頭,揉了揉耳朵。
果然,小孩子只有在不哭的時候,才是天使。
他們工作室所在的位置離鄭昭一的店不遠,不用開車,走過去就行。
桃桃在崔盛澈懷里還在小聲抽噎著,和崔盛澈如出一轍的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噙滿了淚,小臉哭得通紅,小手捏著拳頭伸出來,將崔盛澈的口罩都拉下了一半。
崔盛澈正在和鄭昭一通話。
“嗯,桃桃又哭了吃了,都吃了,睡醒了就一直哭,嗯,我馬上到。”崔盛澈揉了下頭發,用指腹給桃桃擦了擦眼淚,哄道:“好了好了,馬上就看到媽媽了,媽媽。”
桃桃聽得懂“媽媽”這個詞,黑眼珠轉了轉,咬著手指,總算收了眼淚,等見到鄭昭一的時候,又在崔盛澈懷里掙扎起來,張著手大哭著要鄭昭一抱。
崔盛澈不是滋味:“什么呀,這么不喜歡爸爸嗎?”
桃桃一到鄭昭一懷里就不哭了,摸摸鄭昭一的臉“咯咯”笑起來,高興得不行。
鄭昭一親親崔盛澈,道:“她喜歡的,我也喜歡。”
崔盛澈委屈地靠著鄭昭一的肩,道:“努那”
下一秒,桃桃又“呀呀”地開始推崔盛澈的腦袋,不許他靠鄭昭一的肩。
“是你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