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宇:“………………”
單宇幽幽地盯著那個綠帽子,心想媽的防天防地防兄弟,然后把帽子丟到一邊,撕了張新的:所以呢,我想給我女朋友過個生日。
胖丁講完試卷,正低頭翻語文大磚頭,單宇趁機靠過來,陶琢低聲問:“怎么過?”
單宇猛地轉過頭來:“我們去報獨立類節目吧。”
陶琢還沒搞懂什么叫獨立類節目,胖丁的尖叫已經在講臺上響起來。
“單宇!”胖丁怒不可遏,“陶琢臉上有字嗎!你天天轉過去和他說什么!站起來!”
陶琢:“……”
陶琢聽見嚴喻嗤笑一聲,隨即面無表情道:“認真聽,少說小話。”
又警告道:“少寫紙條……”
“除非寫給我。”聲音很冷淡,很一本正經。
陶琢幽幽瞥他一眼,發現這人面不改色地翻著文言字典。
陶琢:“………………”
嚴喻你是醋瓶子成精吧?
單宇就這么鶴立雞群地站了后半節課,倒是方便了坐他身后的陶琢和嚴喻交頭接耳不務正業。
下課后,單宇在胖丁“你小子再敢有下次就給我去辦公室站一節課”的目光中默默坐下,轉頭看陶琢:“怎么樣?”
陶琢正在和嚴喻嘀嘀咕咕,聞言不爽地抬頭:“什么怎么樣?”
“節目啊!”單宇怒道,然后又裝可憐,“求求你了陶小琢,陶哥,陶爺,陶老板,我真的特別想給周嘉過個特別的生日,明年這時候就要高考了沒機會了。”
單宇解釋了半天,陶琢終于聽懂了。
原來一中的音樂節類似晚會活動,前半部分是無聊的各班合唱,后半部分就是音樂節live一般的學生狂歡。樂隊搖滾雙人對唱阿卡貝拉……想玩什么都可以,各色燈光天魔亂舞,現場氣氛堪稱蹦迪。
而單宇,這位陷入愛河的年輕人,想在音樂節上給周嘉唱首歌。
“可以倒是可以……”全508的人都知道陶琢會彈吉他,陶琢猶豫道,“但你不是五音不全嗎?”
“誰說的?”單宇怒道,“老子從小就是合唱隊主心骨。”
“那你上次光輝歲月唱成那樣?”
單宇見陶琢死活不信,立刻扯開嗓子給陶琢重唱了一句“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聲線輝煌燦爛,陶琢:“?”
單宇得意:“不懂了吧,那次是為了調節氣氛——每個班都得有一個負責逗樂的小丑,你們根本不懂哥平時做小丑有偉大。”
“你也是義士啊。”陶琢無語,如此點評道。
單宇則深沉點頭。
見話題扯遠了,單宇趕緊挑回來:“所以呢?行不行啊?你彈吉他我主唱,喬原棋會架子鼓,我還可以去隔壁班拉幾個我知道的,一起組個樂隊……”
“行。”
單宇狐疑:“答應得這么爽快?說吧什么條件。”
“沒條件,”陶琢淡淡道,“因為四月二十九也是我生日。”
單宇:“!”
單宇大為震撼,就連嚴喻也微微偏過頭。
“臥槽,你小子怎么不早說!”單宇伸手就摁陶琢腦袋,往下一扣,陶琢毫無防備,差點一腦門撞上語文大磚頭,發出一聲草的國粹。
單宇被嚴喻冷冷瞥了一眼,立刻縮回手,乖巧道:“生日快樂陶小琢,想要什么禮物?”
“還有大半個月才過,別這么早祝生日快樂,好敷衍,”陶琢嫌棄,“隨便,什么禮物都行。”
單宇還想繼續聊,可惜上課鈴已然刺耳地響起來,這節是何濤的數學課,單宇作為被重點關注對象一向不敢造次,立刻老老實實轉了回去。
但在他身后,嚴喻和陶琢紙條傳得快起飛。
嚴喻:429,生日?
陶琢:嗯。
嚴喻:想要什么禮物。
陶琢一笑,在草稿紙上撕了很長一條:都可以,只要是你送的,不挑。還在后面特意換紅筆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
丟過去,嚴喻展開看完,果然整整齊齊疊起來放進筆袋,然后撕了新的一條:好。
卻被陶琢丟回來,嚴喻一臉不解。
陶琢趁何濤不備,扭頭盯著嚴喻小聲說:“你也畫個愛心。”
嚴喻:“……”
陶琢眼巴巴地看著他,大有一種嚴喻今天不畫他就不轉回去的撒潑打滾之意。嚴喻無奈,也換了只紅筆,在后面畫了個圓潤飽滿的愛心,被陶琢美滋滋收起來珍藏。
于是單宇要組個樂隊上音樂節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拉著人去求許瑛批準,許瑛并不反對,只是說:“可以,條件是期中考考進年級前一百五。”
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的單宇:“……”
“您這不是鐵定了心不想讓我唱嗎!”單宇嚎啕,“我這輩子還沒進過前二百啊!”
“那我不管,”許瑛鐵面無私,“要么考要么滾,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