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點點頭。
“為什么呢?”
陶琢想了想,說:“我覺得是因為……”他把那天幫余沅給嚴(yán)喻送禮物的事情告訴夏辛禾。
夏辛禾神色頓時有些古怪:“你覺得他是因為……你違背他的心意,又一次把余沅喜歡他,想和他表白這個事情提到面上……才生氣的?”
“難道不是嗎?”
“……”夏辛禾說,“你把我問住了。”
陶琢忐忑不安,等他的情感軍師夏辛禾老師解答問題,不料夏辛禾陷入了沉思。
直到豆豆探出腦袋,“汪汪”地沖著夏辛禾叫了兩聲,夏辛禾才回神,看著陶琢:“首先我必須聲明,我不喜歡這種做法,我覺得不打招呼就讓你帶禮物這件事……有點綁架……算了和你說不明白。我其實是想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嚴(yán)喻也喜歡你呢?”
陶琢當(dāng)場呆住了,看著夏辛禾嘴巴一張一合。
半晌才找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磕磕絆絆道:“你剛剛……說什么?”
夏辛禾無奈,嘆了口氣:“我不知道,陶琢,我只是這樣覺得。”
“嚴(yán)喻那個人你也知道的,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夏辛禾道,“從我認(rèn)識他到現(xiàn)在——啊,忘記說了,我和嚴(yán)喻從小學(xué)開始就是同學(xué)——從我認(rèn)識他到現(xiàn)在,你是第一個,讓我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會停在你身上不挪開的人。”
“陶琢啊,”夏辛禾最后說,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先去抓住他,不要考慮別的問題。”
“你要相信一件事,愛能戰(zhàn)勝一切。”
“但為了獲得這無窮力量的愛,你需要先付出一點勇氣。”
一點站到他面前,堅定地說出“我喜歡你”的勇氣。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陶琢腦子昏昏沉沉,全在思考夏辛禾的那句話。
夏辛禾看出陶琢心不在焉,借口說太晚了該回家了,和陶琢告別,舉著豆豆向陶琢揮手。
陶琢對她微微一笑,撐著傘原路返回,路上卻感覺手機一震,拿出來打開。
夏辛禾干脆利落發(fā)來兩個字:加油。
陶琢溜回?zé)镜辏瑔斡羁此谎郏骸芭P槽兄弟,你這吹風(fēng)吹哪去了,吹半個多小時,以為你掉河里了。”
“沒有……”陶琢坐下來搓臉,不想說自己遇到了夏辛禾,隨口瞎編理由,“可能有點醉了,出去解解酒……現(xiàn)在好多了。”說著感覺肚子又餓了,喊老板加碗米飯。
“你這……來燒烤店吃米飯……我真……”單宇無語,很擔(dān)心他兄弟是不是吹風(fēng)吹傻了。
單宇拿著菜單,又去加了幾份烤串。
等飯的空隙里,陶琢打開手機,下意識點開嚴(yán)喻頭像,兩人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嚴(yán)喻的那通語音,34秒,34秒的沉默就是他們最后的對話。
夏辛禾那句話忽然飄過腦海:“也許嚴(yán)喻也喜歡你呢?”
陶琢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他甚至以為像嚴(yán)喻那樣的人,是不會愛上什么人的。
可這個晚上,也許是因為酒意上頭,也許是因為夏辛禾的話,一顆火種點燃了陶琢的心,讓他忽然膽大包天萌生出勇氣。
陶琢忽然想,萬一呢?
萬一……是真的呢?
“還喝嗎?”新加的烤串端上來,孫億鳴又開了瓶啤酒,倒了一圈,最后扭頭問陶琢。
陶琢連連擺手:“真不行,感覺有點暈了都。”
“媽的,你叫我們來喝酒,自己第一個醉。”蘇越廷氣笑了。
“就是,你這酒量趕不上喻哥半根小指。”單宇說。
陶琢忽然一頓。
他正把羊肉從鐵簽子上擼下來,和飯攪在一起做烤肉拌飯,聽到單宇這句無心之言立刻怔住,良久后抬頭問:“不是……嚴(yán)喻……喻哥很能喝嗎?”
“對啊,你不知道嗎?”單宇一邊嚼著雞皮一邊說,“喻哥酒量很好的,高一軍訓(xùn)結(jié)束那次我們也去喝酒了,全他媽喝趴下了,是嚴(yán)喻把我們一個個搬到出租車上帶回來的,氣得一周沒和我說話。”
“……”陶琢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半天才說,“不是,那那天,玩逛三園那次,他怎么……”
“你傻啊?”單宇聳肩,“喻哥那天是裝的啊,他一看就沒醉……估計是不想玩了,又不好意思說提前走,才找了這么個借口——老蘇你也看出來了吧?”
蘇越廷點點頭:“我那天差點說破,后來想想嚴(yán)喻可能是故意的,就閉嘴了。”
陶琢只覺腦海里再度“轟”的一聲,所有弦全斷了,聽不見他幾個狐朋狗友在說什么。
半晌才回魂,腦子里只剩一件事:嚴(yán)喻,裝的,沒醉。
……
既然嚴(yán)喻沒醉,就不存在錯以為自己還在玩大冒險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嚴(yán)喻把他摁在綠沙發(fā)上的吻,不是意外,而是嚴(yán)喻的蓄意為之。
可嚴(yán)喻為什么要吻他?
嚴(yán)喻不是不想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