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國際部某無人教室,單宇拆開袋子,把黃燜雞米飯遞給陶琢,陶琢翻了半天,挑走一杯葡萄柚綠插上吸管。
最樸素的預制菜卻吃得人淚流滿面,心想天底下還有如此美味之食物,一中飯堂做的那是什么啊,給狗狗都不吃。
陶琢正專注地啃雞翅膀,單宇的國際部朋友推門進來,和單宇貼著耳朵鬼鬼祟祟說話,十分鐘后拍拍單宇肩膀,比了個“ok”出去。
“怎么了?”陶琢隨口問。
“沒事,”單宇說,“幫他朋友來打聽喻哥的。”
“打聽嚴喻干嘛?”陶琢莫名其妙。
“還能干嘛,”單宇更加莫名其妙,“想要他微信唄,沒有人能抵抗喻哥魅力。”
陶琢頓時如臨大敵:“國際部有女生喜歡他?”
“廢話,”單宇說,“嚴老板名揚四海走哪招哪。”
陶琢噢了一聲,點點頭,用筷子戳飯盒里的土豆,忽然感覺黃燜雞米飯不香了。
陶琢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根本忍不住,問:“有很多人喜歡嚴喻嗎?”
“對啊,不然呢?也就是你,兩耳不聞窗外事,”單宇說,“從高一開始就這樣了,說起來本人能開拓如此寬廣的關系網還要感謝喻哥,那時天天有人跟我打聽嚴喻,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想要他微信號碼。”
“你給了沒?”陶琢想起剛剛那人比的“ok”。
“當然沒有,”單宇打一哆嗦,“給了我還能坐在這兒?我早被嚴喻拋尸郊野了。”
“嚴喻不怎么加人微信的,”單宇又說,“所以那次他給你朋友圈點贊,我真以為他被盜號。”
“那嚴喻……有表示過嗎?”
“你瘋了?”單宇幽幽,“嚴喻這種生物都是無性繁殖的。”
“……”陶琢無言以對,“那,他就沒說過,他喜歡什么樣的?”
單宇看著他把土豆片戳成蓮藕片,罵了句暴殄天物,搶過來夾走吃掉:“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問喻哥。”
結果說曹操曹操到,嚴喻忽然站在教室外敲門。陶琢嚇了一跳,單宇去把門打開。
“你怎么來了?”陶琢問。
“你不在自習室,蘇越廷說單宇點外賣了,”嚴喻淡淡道,“我猜你們在這里。”
陶琢哦了一聲,忽然十分心虛。
“還有嗎?”嚴喻說,“飯堂沒飯了。”
單宇有些受寵若驚,摸出多點的一盒:“給。”
嚴喻拆開筷子,拿濕紙巾擦手,忽然注意到陶琢的視線,看他一眼冷漠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陶琢:“……”
陶琢立刻打開書包:“現在就寫。”
于是陶琢低頭,開始看嚴喻給他的集訓營資料,同時一心二用,豎起耳朵聽單宇和嚴喻閑聊。
單宇說:“剛剛還聊到你,真不經念,哎算了以后不能在背后說人……”
“說我什么?”嚴喻頭也沒抬。
“說你很多人追,”單宇說,“danel問我能不能要你微信,被我打發了。噢就國際部一個朋友。”
“沒感覺。”嚴喻說,微垂著眼,視線落在陶琢的草稿紙上看他算題,在陶琢眼瞧著要抄錯一個數字的時候咳嗽一聲。
陶琢一抖,立刻改過來,拿書包擋住嚴喻視線,又被嚴喻挪開。
“你當然沒感覺啦,”單宇無語,“還不是你太冷了,人家小姑娘還沒走近就被嚇跑……喻哥聽小弟一句勸,男人不能這么難追……”
嚴喻打斷道:“也沒有吧。”
單宇:“?”
“其實挺好追的,”嚴喻淡淡道,“只要鼓起一點勇氣,就能把我騙到手。”
正在偷聽的陶琢筆尖一劃,把草稿紙扯破了,又裝無事發生,默默撕掉。
而單宇聞言更是震驚:“???”
想了想又認真勸道:“但男人也不能太好騙……”
嚴喻不做評價,只是垂眼看著被陶琢揉成一團的草稿紙,似乎笑了笑,低下頭去慢條斯理吃飯。
吃完飯嚴喻就把陶琢拎回自習室,坐在一旁繼續盯他做題。嚴喻的目光仿佛某種加成buff,陶琢一邊汗流浹背一邊奮筆疾書,緊趕慢趕終于在晚自習前把嚴老師布置的數學題做完。
交給嚴喻檢查,嚴喻看著看著一挑眉,今天沒怎么錯,很好。
嚴喻于是不再管他,陶琢摸出今天發的練習卷寫作業。
表面上看是在讀化學題干,實際上被釣成翹嘴,整個晚自習,滿腦子都回蕩著嚴喻下午的“其實挺好追的實挺好追的挺好追的好追的好追……”
“陶小琢,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單宇忽然幽幽道。
陶琢嚇了一跳,果斷否認:“沒有啊,你不要胡說八道!”
“……既然沒有,你的筆就不要再戳我衣服了……”單宇指了指,陶琢低頭一看,自己無意識把紅筆狠狠戳在單宇搭在椅邊的校服外套上,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