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瑛沒有說下去,陶琢聽懂了。
按照這個規則排序,陶琢沒有辦法參訓。
“但是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許瑛說,“所以我覺得也不差這一次機會,實在不行……”
“沒有別的辦法嗎?”陶琢打斷道。
許瑛搖搖頭。
“我知道了老師,”良久后陶琢說,對許瑛笑,“沒關系的,我找同學要資料就是了?!?
陶琢離開辦公室,在冬日下午溫暖的陽光中慢慢朝教室走。
經過樓梯的時候恰巧遇到余沅,她和幾個好朋友站在一起。
陶琢記得余沅的排名是年級第二,聯排第四。一陣起哄聲忽然在女孩兒們之間響起,陶琢聽見一個女生說:“那就是你們幾個去集訓唄?余沅,你這不得好好抓緊機會?”
“對啊,都是一個學校的,肯定分組啊上課啊都是在一起。”另一個說。
“哎呀你們別胡說八道,”余沅佯怒道,“是去集訓啊集訓!學習!滿腦子在都想什么……”
“你敢說你沒想過!芋圓你承認不承認!”
女生們笑著走遠了,陶琢一個人走回教室。
這時嚴喻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座位上整理卷子。他抬頭看了陶琢一眼,皺眉:“怎么了?”
“……沒有,”陶琢回神,扮演出無事發生的樣子,“就是考得挺好的,瑛子喊我過去,讓我繼續努力。”
陶琢心想,怎么了,不就是去不了集訓營嗎?你們天天都泡在一起四個月了,這一個月不見面會死嗎?
然后他想會啊,好像真的會。
陶琢發現他一分鐘也不想和嚴喻分開。
廣播響起,點了幾個學生讓他們去級組辦公室開會,陶琢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參加集訓的名單,嚴喻頓了頓,起身過去。
十五分鐘后走回來,靜靜看著陶琢,顯然什么都知道了。
陶琢揉臉:“啊,沒關系的,你記得多帶一份資料給我就行了……”
嚴喻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問:“那你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陶琢鎮定地說,“就放假回家唄,也不是非去不可啦!我只是覺得參加集訓對之后沖擊夏令營會有幫助,所以你要是能給我帶題做,就也是一樣的,時間還自由?!?
陶琢反復強調自己想去集訓的動機只是因為集訓本身,而非別的什么……比如嚴喻。
嚴喻看著陶琢,沒有說話。
學期最后一天,老師們把如山如海的卷子發下來,陶琢將所有寒假作業整理好,驚恐地發現一個書包裝不下。
回到宿舍收拾行李準備離校時,陶琢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去哪啊?
不知道陶正和去哪里了,反正也絕對不會去找。南城的房子賣了,臨時租房子住一個月也不現實……住酒店?還是不要吧,洗衣服也麻煩。
排除來排除去,陶琢發現唯一的選擇是去上海,林思含家借住。
陶琢硬著頭皮給林女士發微信,林女士則很爽快,說小琢那你就回家吧,家里有阿姨,想吃什么讓阿姨給你做。
陶琢嘆口氣,心想可那不是他的家啊……
他也不想吃阿姨做的飯。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更想吃林思含做的。
但陶琢只得答應,打開手機看機票。
嚴喻這時進了宿舍,看陶琢一眼,忽輕聲問:“你寒假去哪?”
“回家。”陶琢頭也不抬道,“回我媽那邊。但是可能要過兩天,這幾天沒票了,單宇媽媽還請我過去吃飯。所以大概在單宇家先住一周,之后再飛上海。”
“具體時間定了嗎?”
“沒有……有什么事嗎?”陶琢茫然抬頭。
嚴喻只是搖搖頭,一聲不吭地收衣服。
陶琢瞟了一眼,知道那是嚴喻即將帶去集訓的行李。
陽光照入宿舍樓,空中飛舞的塵埃仿若金粉,上下飄動著。陶琢站在那里,凝視嚴喻背影,一瞬間忽然有很多話想說。
其中有一句是:“嚴喻……如果有女生和你表白,你不要答應好嗎?”
他不知道自己腦海里為什么會無端飛出這句話,只是一想到那天路過走廊時聽到的討論,陶琢頓時覺得胸膛里苦意蔓延。
但最后,陶琢只是故作輕松地說:“嚴同學!你好好集訓啊,回來給我講題。”對嚴喻爽朗一笑。
嚴喻扭頭看他,定定的,末了才低聲說:“好?!?
放假后,陶琢拖著行李箱跟單宇回家。
單宇媽媽早已得知陶琢期末考的喜訊,上來先給了陶琢一個巨大的擁抱,回頭對單宇說:“你看看人家!你再看……”
單宇熟能生巧:“快進到我就知道吃,還吃不胖,好結束——媽陶琢跟我一起睡吧!”
陶琢莞爾,對單宇媽媽說阿姨好。
單宇有一張兩米寬的雙人床,陶琢跟他兩個人同時躺上面亂滾都綽綽有余。單宇媽媽便讓陶琢住進去,陶琢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