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
有人壓低聲音:“別回頭!大斌在后面!”
果然,下一秒聽見胡斌聲如洪鐘地吼道:“別跑!都給我站住!早戀是吧!把你們家長喊來!”
陶琢回頭一看,一個身穿校服的光頭正叉著腰沖學生們指指點點,腳上穿一雙運動鞋,見警告無效,憤怒地拔腿就追。
“臥槽,”陶琢震驚,“胡斌怎么還玩偽裝啊!要不是探照燈掃過去誰知道那是胡——”
還不及反應,忽然覺得手腕被嚴喻一抓,下一秒就被他拉著向前跑。
嚴喻拽著他,陶琢一愣,也反握住嚴喻的手,兩個人跟著小情侶大軍在操場上狼狽狂奔,紛紛向教學樓逃竄。
停在圖書館前面那條路時陶琢直喘,把西米露遞給嚴喻讓他幫忙拿。五分鐘后才緩過來,一頭霧水地說:“不是,咱倆跑什么啊!胡斌抓的是情侶啊,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嚴喻端著兩杯西米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知道。可能心虛吧。”
陶琢笑了:“你心虛什么?單宇才應該心虛吧!”
嚴喻心想那你跟著我跑什么呢?也沒見你甩開我的手。
第二節晚自習預備鈴響了,兩人又繞著教學樓逛了一圈,把西米露喝完丟掉,慢慢晃上五樓。
單宇正坐在前桌大喘氣,顯然也經歷了一番奪命狂奔,見兩人回到座位上,扭頭說:“臥槽,你們都不知道剛剛胡斌有多陰險,穿著個校服在操場上晃,要不是那顆锃亮的腦袋反光,真直接打入敵軍內部融為一體……咦你倆剛剛去哪了?”
“操場。”嚴喻淡淡道。
單宇一怔,看看嚴喻又看看陶琢:“不是你倆去操場湊什么熱鬧?”
陶琢冷笑:“你又去操場湊誰的熱鬧?”
單宇臉頓時爆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抱頭鼠竄地轉回去了。
胡斌一個人也沒抓著,經過走廊時怒氣十足,站在門口傲視整個教室,所有人都低著頭辛苦憋笑,生怕聯想到剛剛胡斌穿校服的樣子笑出聲,然后就被抓去辦公室提審。
等胡斌走了,陶琢撕下一張草稿紙,開始給嚴喻寫紙條。
“啪噠”一聲,一枚紙團砸到嚴喻桌上。
嚴喻發現這次意外的厚,展開一看,陶琢畫了個張牙舞爪的光頭胡斌。
嚴喻好像笑了一下,也從草稿紙上撕了一條。
片刻后丟回來,陶琢打開。
嚴老師面無表情地寫:“還想不想考前100了?”十分沒有溫度的話。
陶琢:“……”
學,這就學,將送東陽馬生序貫徹到底!
結果電磁綜合算到一半,余光一瞥,發現嚴喻偷偷摸摸把畫著光頭胡斌的紙條收進筆袋。
陶琢每天和嚴喻同進同出,被霍超戲稱為教室后方兩臺無情的做題機器。
單宇有時忍不住望著兩人低頭苦學的身影感慨:“我看全世界也就你能和嚴大神做同桌了。”
陶琢懶得搭理,嚴喻則在翻卷子的途中面無表情掃單宇一眼。
單宇瞬間被凍得一抖,不再做到處發光的電燈泡,灰溜溜地轉過身去也開始寫作業。
重點班進度很快,何濤開始講數列的重難點突破,每種題型都總結十幾種解法,眉飛色舞剎不住車,一而再再而三拖堂。
偏偏他的數學課大多安排在上午最后一節,倒霉的五班學子就只能望著人滿為患的飯堂黯然心碎,滾去小賣部吃泡面。
中午放學,陶琢精挑細選,買了兩盒拌面,拎著幾個小面包和香腸回到座位上。
嚴喻很自然地把手伸過來,拿走他懷里的面碗,一起帶去熱水機旁接水。
單宇叼著一袋奧利奧路過,見狀道:“喻哥幫我也泡一下。”
嚴喻漠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單宇:“?那你為什么幫陶小琢泡?”
嚴喻沒搭理他,拎著面碗高貴地飄遠了。單宇淚流滿面,自己可憐兮兮地跑過去接水。
508的四人坐在一張桌子旁吃面,邊吃邊隨口扯淡。
陶琢撕料包,把各種亂七八糟的這個醬那個粉倒進去,打開叉子使勁攪和。
叉起來剛吃了一口,耳朵還在聽身邊的單宇聊本班八卦,眼睛已經盯上了嚴喻的面碗。
嚴喻:“……”
果然,陶琢眼巴巴道:“你那個什么味道?好吃嗎?給我嘗一下……”
單宇怒斥:“怎么,別人碗里的總是更香一點是吧,瞧你那點出息!”
話音剛落,“別人”已經面無表情把碗推過來,直接推到陶琢眼皮子底下。
單宇:“……”
單宇幽幽:“嚴喻以前沒發現你怎么這么……”
雙標啊!!!
單宇不敢說,只能在心里怒吼。
陶琢對單宇的心理活動毫無所覺,接過碗就要嘗,被單宇“哎”了一聲。
陶琢茫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