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斷在這雙手下……
原本緩下來的趨勢,又吐得厲害了。
到中午,舒宓真正病倒了,冷熱交替,頭暈、腹痛。
寒敘知道舒宓生病,是因為周覓把那天在懲罰室接觸過舒宓的、包括受罰學員在內都拎到一塊兒了。
放在一個還沒用過的房間里。
寒敘到門外的時候,已經聽到里頭的慘叫。
他皺了皺眉,這幾百天里,周覓從來不自己動手,這是怎么了?
寒敘推門進去,聽到那天用皮帶抽過舒宓的組長正在求饒,“我真沒有,我發誓!”
那會兒,寒敘才知道,揍他們的原因,是要他們老實交代自己有沒有性病、傳染病。
他怕舒宓是被傳染的。
問責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周覓再回到小寨的時候,舒宓吊完鹽水,迷迷糊糊的睡著。
她只是覺得有東西覆住自己,不滿的用手揮了揮。
周覓握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沒關系,只是普通感冒,睡一覺就好。”
第529章 一寸寸酸疼
但是床上的人睡了一覺,并沒有好轉,反而精神恍惚。
周覓前天大多時間都在房子里。
夜色降臨的時候,他習慣不開燈。
他坐在床邊彎著腰,動作已經足夠輕,把她那天被他纏住的那個手解開。
手指被綁得有些泛白,但是已經沒有那么腫了。
趁她睡著,他給她涂了一遍治療跌打損傷的草藥,然后繼續把四個手指并攏纏好。
中途看到她的指甲里有點兒臟,大概是沾到地洞里的泥土了,一直被纏著沒洗掉過。
他順便用牙簽幫她掏出來了。
轉身扔了牙簽,他想看看她身上被皮帶抽過的地方怎么樣了。
前天從她被帶回來到現在,他都沒能碰她,更不可能知道她身上到底傷沒傷。
興許因為沒開燈,屋里昏暗,于是他再靠近床榻,伸手想給她翻身查看傷口的時候,把迷糊著的人嚇到了。
她開始突然劇烈而用力的排斥他的任何一點觸碰,迷糊得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在拼命把他推開。
周覓還是沒打算開燈,而是試圖讓她清醒些,“是我。”
“舒宓。”他很低的聲音喊她,先是握了她的手,一手去拂開她因為掙扎而變得亂七八糟的長發。
但是他發現,她的掙扎是拼了命的,連他的手碰到她的頭發,她就胡亂到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皮都扯掉。
周覓終究是擰了眉,不得不扣了她的手腕,壓在床邊,防止她傷到自己。
她做夢了,他繼續喊她的名字,“睜開眼睛。”
看著她有短暫的安分,應該是醒過來了,可是下一秒,又恢復了那樣的掙扎。
只不過,這一次,她清楚的讓他滾,“別拿你的臟手碰我!”
周覓捏著的、她的手腕在拼命往回扯,用力到好像只要他不放手,她寧愿把自己的手腕給扯斷。
他甚至聽到了手腕關節骨頭的“咯嘣”聲,于是下意識的松了手。
她的胡亂的反抗在下一秒就全部落在了他手臂上。
前天,被她撓得血痕遍布的手臂,又添了新傷。
但周覓依舊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絲毫都感覺不到疼痛,視線一直都在她臉上,聲線低了又低,“你要是能解氣,我不疼。”
舒宓是醒了的,現在才真正清醒七八分。
她指甲撓得疼了,所以才看到面前那條傷痕累累的手臂,真的支在那兒讓她抓。
但是舒宓停了下來。
然后冷冷的開口:“我要洗手。”
周覓給她打的溫水,在看到她拼命洗指甲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嫌臟的,是他。
舒宓沒辦法,她一想到他那雙手,剁過別人的手指、耳朵,再把那些東西一件一件的放到地洞里。
同樣一雙手來碰她,她受不了。
即便洗干凈了,她也忍不住一遍遍用力的搓著手背。
下一秒,盆被抽走。
她的手也被男人握了過去,他的聲音有些陰沉,“再搓就爛了。”
舒宓已經沒力氣了,到現在額頭還是汗。
他幫她把手擦干。
她立刻把手抽了回去,躺下。
一室的寂靜。
舒宓不知道男人到底走沒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
后半夜,睡眠質量似乎還可以。
再醒來,窗外的天已經,還是安安靜靜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能看到窗戶外面不遠處茂密的竹林,以及旁邊一叢叢翠綠的雜草,葉片上密集的露珠在陽光閃著光。
其實挺好看,只是生錯地方了。
她的病情已經是輕了,自己能感覺到有點餓。
從臥室出去,才發現小妹送過早餐了,只是沒有進來把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