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容易夢見江黯。
現(xiàn)實里兩個人一東一西隔得很遠,夢里他們卻極盡親密。
“邢峙,就連我親爸,都沒有就所謂‘傳宗接代’這類的事情提出過任何意見。怎么你想得這么多?
“我上面有一個姐姐,如果我不要孩子,她的孩子也可以繼承江家的基因。或者即便是我姐也不想要孩子,這依然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江家沒有皇位要繼承。
“你年紀輕輕的,思想怎么這么封建?怎么就鉆起這個牛角尖了?”
“我不是封建,也不是鉆牛角尖。
“江黯,你太好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所以我會覺得……別人能夠擁有的,你也應該要擁有。我不希望你的人生有任何遺憾。”
邢峙的眉頭皺得很緊。“你現(xiàn)在也專注于事業(yè),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以后呢?
“十年后、二十年后,你未必不會后悔。
“也許等你年紀再大一些,你會改變想法,認為自己應該有個孩子。當你垂垂老矣,你也許會后悔沒有后代能夠繼承你奮斗來的一切。
“江黯,我不想成為那個會為你的人生帶來最大遺憾的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江黯看向邢峙問:
“好。你的顧慮我已經了解了。所以,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了?”
邢峙幾乎是下意識地選擇了搖頭。
他深深看向江黯,眼神沉得像海,而他現(xiàn)在似乎就要被這片海淹沒了。
對上這樣的眼神的那一瞬,江黯感覺到他在向自己求救。
這讓江黯的心臟跟著縮緊。
只聽邢峙再道:“四個月前那會兒,我無法預計見到你后我的反應,我怕自己會沖動,會不顧一切自私地把你留下。
“這件事在你的視角里,是我疏遠你、甚至‘冷暴力’你。
“江黯,我讓你難過了,無論出于什么樣的原因,我都不該這么做,對此我感到非常抱歉,對不起。至于現(xiàn)在……
“現(xiàn)在我想……我應該是需要你的幫助的。
“我其實也很困惑,不知道該怎么走出這個僵局。”
隨著邢峙的自我剖析,江黯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不得不承認,邢峙那句“我需要你的幫助”,很讓他感覺到心軟。
——算了。誰讓對方比自己年紀小呢?
沉默著注視邢峙許久,江黯道:“那我們來做個假設吧。”
“好。”邢峙點頭,“不過是什么假設?”
“人生假設,模擬實驗之類的。”
江黯道,“假設我們徹底分開了,假設我和其他人結婚了……邢峙,你還打算像之前說過的那樣,當所謂的我背后的資本之類的嗎?”
“當然。我可以是你商業(yè)上的伙伴,可以是你的影迷,還可以是你的朋友。”
邢峙的語氣尚顯平靜,表情依舊冷感疏離。
但尾音終究有輕微的、幾不可查的顫抖。
他驀地扣緊面前的玻璃水杯,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江黯繼續(xù)道:“好,假設我們之間存在合作關系,以后也許我會自己攢一個電影項目,自己當導演、當編劇,然后你會當我的投資人,當我的監(jiān)制,或者制片人。
“那個時候呢……如你所想,我已經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或者一個帥氣的兒子。”
邢峙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了。
江黯瞄他一眼,忽然道:“對了邢峙,我先問你件事。”
邢峙此刻的表情堪稱肅穆。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江黯問出的那句話是:
“你有沒有對著我的照片打過?或者想著我也行。”
邢峙沒有回避江黯此刻的眼神,大方承認道:“嗯,有。”
江黯繼續(xù)問:“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邢峙:“……拍《金陵春》第一場吻戲的時候。”
“最近一次呢,什么時候?”
“錄v之前的那晚。”
“嗯,好。分開的四個月里,你在黃海做項目期間呢?”
邢峙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表情還繃著,氣質上還是那副冷感十足的樣子,耳根卻分明已經紅了。
江黯的臉也有點紅,但他強迫自己繼續(xù)問:“不需要回答得太過具體,大概頻次怎么樣?”
“不算太頻繁,但也不算少。住院期間沒有。其余時候……”
“好。我知道了。所以你對我,也有很強烈的生理層面的喜歡。你覺得這種喜歡和欲望,會隨著時間淡去嗎?”
邢峙搖頭。“當然不會。”
江黯注視著他的眼睛道:“好,我們繼續(xù)之前那個假設。我結婚了,有了孩子。不過因為我職業(yè)的特殊性,我和妻子聚少離多,感情也許不是非常好。
“與此同時,我和你依然走得很近,在某個電影項目里,我是主演、也許還會是導演,而你是我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