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黯擺擺手,很隨意地開口:“我們是來錄歌,來工作的,又不是來約會的。你有事情就去處理,不需要和我道歉。”
邢峙一下子皺了眉。
聽見“約會”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但也許現在江黯并不會愿意和他約會。
可他又為什么要提這兩個字?
他是無意的,抑或是……他有在釣自己、撩自己的意思?
身體略微朝江黯的方向傾斜了些許,邢峙試探性問道:“江老師,等錄制結束,我可以送你回家嗎?”
江老師大方對上他的目光,絲毫不接招。
“休息十分鐘,然后討論v怎么拍吧。有什么想法和設計,盡管和我說。”
說完這話,江黯直接閉上眼小憩了。
至于邢峙,他側著身體,就那么一直盯著江黯看。
他與江黯分別了那么久,只看這一會兒哪里夠。
邢峙不知道的是,閉上了眼睛的江黯,他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不久前擋板沒拿來時,邢峙那張一開一合的、形狀很好看的唇。
四個月前,江黯已經確認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是能輕易變心的那種人,盡管很久沒有見到邢峙,感情也不會說變就變,何況兩個人每天都聊著天。
但江黯也從來清楚,喜歡和適合是兩回事。
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如果三觀、性格不和,如果相處不舒服,也沒辦法走長遠。
所以江黯沒想和邢峙見這一次面就怎么著。
今天這一面,他是抱著封心鎖愛、認真工作的態度來的。
此外,江黯最近的精神狀況其實并不是太好。
《兇》的劇本故事,以及拍攝過程,都帶給了他很大的負面影響。
他被主角的情緒狀態所感染,整個人有點喪喪的,對人性失望、對社會感到不公、對失去的一切感到痛苦。
他成天渾渾噩噩的,對什么都提不起勁兒,當然也包括愛情。
可在看到邢峙后,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同起來。
尤其在看到他的眼睛、他的唇、還有他的喉結時,在意識到他的人就在身邊時……江黯那老僧入定般的內心有了波動。
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有一種想親吻邢峙的沖動。
他這才發現,他對邢峙的喜歡,應該能被稱為生理性的喜歡。
此時江黯閉上了眼,但他能清晰感覺到身邊邢峙身體的熱度,能聽見他呼吸時的聲音,還能聞見他身上的古龍水氣味。
想親吻他的念頭再次變得清晰起來,江黯用理智勉強壓制住了,于是另一種沖動變得更加難以抑制——
他想再看一眼邢峙的唇,或者眼睛也行。
邢峙這會兒……在干什么呢?
他如果能拿出手機繼續工作,我就能正大光明地瞄他了。
江黯終是忍不住了,倏地睜開眼。
他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邢峙望過來的目光。
他因此明白,在他閉上眼的時候,邢峙一直一直看著他。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他們先是對視,其后目光同時下落,又落在了對方的唇上,緊接著兩個人的喉結都不自覺動了動。
“江老師你——”
邢峙傾身上前。
然而還未他有下一步的動作,休息室的門開了。
江黯立刻正過身體坐直朝門口看去。
只見這會兒推門而入的,不是別人,居然正是聶遠山。
江黯有些驚訝。“聶導?”
邢峙隨即開口:“聶導該不會……是來給我們拍v的?”
“兩位老師,好久不見!”
聶遠山笑著對兩人打過招呼,“我來客串一回v的導演。電影的所有素材,現在只有我看過,也只有我最能知道,那些素材能怎么和錄音室里的對唱畫面搭配得恰到好處!
“這首歌、這部v,對電影的宣傳非常重要,等會兒也請兩位老師好好配合了。
“兩位老師是分手了是嗎?”
聶遠山語帶幾分揶揄地問,“那如果我今天安排一場吻戲,你們還能不能配合啊?”
第97章
問完話,聶遠山先看向邢峙。“你怎么想?”
邢峙看的是江黯。“都聽江老師的。”
“江老師,”聶遠山笑著看向他,“你怎么看的?”
江黯想了想,開口道:“我覺得不妥。”
“怎么個不妥法?”聶遠山問。
江黯道:“這部電影的結尾是悲劇,冷玉梅和李屹南也是悲劇,這一點就算我們不劇透,觀眾也能大概猜到。畢竟那個時代的愛情故事,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如果在v里一下子又吻又抱的,太工業糖精了,那種山河破碎、風雨飄搖的氛圍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