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了眼前人的危險。
剛才拖他進深淵的是邢峙,救他的卻也是邢峙。
江黯感到此刻邢峙的眼神就像是在告訴自己——
他需要配合對方的一切行動。
否則他就會被扔進持里被海水包圍得沒有一絲縫隙。
一次親吻,或者一句“我愛你”,才能換一口氧氣。
第76章
江黯咬住了邢峙的肩膀。
這個時候他后知后覺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姿勢有多么的羞恥。
他四肢攀附在了邢峙的身上,而邢峙用來托著自己、讓自己不至落入水下的,僅僅是他的兩只手掌。
江黯幾乎輕輕倒吸了一口氣。
只因低頭的剎那,他看見那把即將剖開他的那把利刃也染上了月光,看起來冰冷又鋒利。
“哥哥,放松一些。”
邢峙用沙啞的聲音在江黯的耳邊哄,“你之前說想試試,那我們就試試。”
江黯的思緒忽然跑偏了。
他抱著邢峙的脖子道:“……我發現我現在的感受挺奇怪的。如果我在拍《觀音橋》和《金陵春》之前就有這樣的經歷,應該會演得更好一些。”
邢峙:“……”
他手掌下移,堅定不移地掰開江黯的腿,然后托著他的一只大腿往上抬。
“那會兒你還不認識我,你想跟誰試?”
邢峙的語氣充滿質問。
江黯一愣,然后道:“問的什么話?我說如果。”
也不知是基于吃味,還是在懲罰江黯這會兒的走神,邢峙一口咬住江黯的耳朵。
與此同時他……
江黯臉色驟然一白。
邢峙用另一只手輕輕撫過他的后頸,然后把他的頭按向自己的肩膀。
邢峙肩膀的這個位置,江黯曾經咬過一次。
那是兩個人在拍《金陵春》的時候。
戲里,冷玉梅與李屹南此生的最后一次見面,江黯以冷玉梅的名義,在人戲不分、在混雜了私欲與復雜情感的情況下,把扮演著李屹南的肩膀咬出了血。
此時此刻,江黯果然也張口咬住了邢峙的肩膀。
他感覺自己好像重新變成了冷玉梅。
至于邢峙,則又變做了李屹南。
然而戲里戲外分明又是不同的。
江黯正想琢磨清楚到底哪里不同——
劇痛已經襲來。
……
“你應該算是溫柔的了,可我還是……”
將頭放在邢峙的肩膀上,江黯有些出神地開口,“那冷玉梅當年被強迫的時候該有多……”
邢峙打斷他。“哥哥。”
江黯:“嗯?”
“不許再走神。”
“……”
“要懲罰。”
“………………”
邢峙后來還是抱著江黯離開泳池,回到了房內。
顧不上兩個人身體都是濕的,邢峙直接把江黯壓在了床上。
咸澀海水浸濕了床單,月光透過落地窗落了江黯滿身。
這樣的江黯還是那個月下美人。
而邢峙也總算能完成他心中那層隱秘的儀式感——
他和江黯的第一次,應該是要在床上完成。
整個過程中邢峙沒有停止過親吻。
江黯瓷白的皮膚上爬滿了一道道痕跡,在月光的照耀下簡直觸目驚心。
……
美人從臉頰到耳朵、再到脖頸、鎖骨,已經徹底紅了。他皺著眉近乎哀求起來。
垂眸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邢峙的心跳快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對于他來說,心靈上的滿足,其實更甚過身體。
天上的星星,荒野的玫瑰,月下的美人……這一回徹底是他的了。
他謀劃、征伐、一步步攻城略地,總算走到了這里。
不久后,江黯的臉變得更紅。
但與此同時他也輕輕呼出一口氣,心道處|男的第一次很快,這話果然誠不我欺。
總算可以結束了。
至于第二次……
還是算了。
柏拉圖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江黯呼出那口氣的動作中察覺什么,邢峙瞳孔變沉變暗,整個人好似僵住了,他不說話,也不動。
江黯略支起上半身,對上他的目光,感覺看到了類似于受傷的表情。
于是他微微笑了笑,抬手揉了一把年輕人的頭。
“不要緊。很厲害了。真的。畢竟第一次嘛。”
邢峙一怔,而后像是氣笑了。
他問江黯:“你這么看我?”
“嘖,可惜了,忘了計時了。還笑話我五分鐘呢,你這還不知道才幾分鐘。”
江黯重新躺回床上,與此同時推了邢峙一把,是在催促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