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你其實并不是gay,故意這樣試探我,就是為了設計我,讓我在單位丟人?】
臥槽,這還了得?
這是江黯看到這些句子后的第一反應。
他立刻打字:【當然不是這樣,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也太奇怪了吧,亂七八糟的八卦看多了?】
【我就是想男人了而已】
【設計你?我沒有那么閑】
江黯眼前忽然浮現出了邢峙。
或者說邢峙扮演的李屹南。
于是他繼續打字:
【我的前男友姓李,特別帥】
【他才22歲,是個男大呢】
暖光燈下,在看到江黯發來的消息后,邢峙的嘴角微微上翹。
他的目光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溫柔,那股始終圍繞在他身上的冷感也淡化了一些。
端起手機,邢峙繼續打字。
江黯面前擺著兩個手機。
大號微信的界面是邢峙的大號。
江黯在猶豫要不要問問背上寫字那事。
至于他的小號,則收到了邢峙小號發來的消息:
【我感覺你表現得很著急,怎么,被我戳穿了?】
【不然你多說說你前男友的事】
【比如……你們怎么分的手?】
第22章
【你們怎么分的手?】
看到這句話后,江黯第一時間想到了冷玉梅和李屹南之間的故事。
他感到心臟有些抽疼,分明是還沒有完全出戲。
李春山把冷玉梅看作玩物,看作發泄的工具。
李屹南有樣學樣,也如此對待他。
父親逼死了母親,李屹南恨他,想奪走他的權勢、財富、地位等等一切。
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冷玉梅。
冷玉梅成了戰利品般的存在。
李屹南基于好奇,占有欲,以及和父親較勁的心理睡了他,偶爾也會因為他的臉、他的后背和他的腰而情動。
但這不代表他愛上了他。
更不代表他從此轉性,愛上了男人。
為了得到關家的助力,李屹南和關家的千金小姐結婚了。后來他在關家的幫助下,與冷玉梅里應外合,成功扳倒了李春山。
在那之后,冷玉梅重新擁有了自由,他把從前一起唱戲的師兄弟們大都找了回來,組建了新的戲班子,回到戲臺上繼續當他的冷老板。
至于李屹南,他繼承了父親的權勢與地位,把家族生意打理得很好,讓財富翻了數倍不止。
與此同時他和太太感情和睦,算是事業感情雙豐收。
李屹南和冷玉梅本來就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是因為李春山,他們的人生軌跡才有了交叉點。
然而在李春山去世后,他們又回到了各自的道路,就好像從不曾相遇。
這次一別,他們很久都沒有見過彼此。
直到某一日,當地的黃三少舉辦生辰宴,請了冷玉梅去唱堂會,而李屹南作為客人,也去到了黃三少的家。
冷玉梅唱的是貴妃醉酒的選段。
他在臺上,李屹南在臺下。
李三郎去了別的妃子那里,醉酒的楊貴妃獨守空房,只能借酒消愁。
今夜她寂寞難耐,醉酒的時候眉眼里有怨懟、有嫵媚,也有藏不住的春情。
戲臺上的冷玉梅把這一幕演得惟妙惟肖。
他實在太媚了,惹得臺下一眾公子哥徹底入了迷。
他們不斷地把值錢的扳指、懷表、甚至黃金銀票等物什紛紛往戲臺上擲,只為討美人一笑。
冷玉梅果然笑了,笑得風情萬種,勾人心魄。
幾乎所有人都打賞了冷玉梅。
只有一個人除外——李屹南。
坐在李屹南旁邊的,是新來這個城市做生意的周老板。
周老板不知道李屹南和冷玉梅的過去,在請小廝往戲臺上送了銀票之后,看向身邊面帶煞氣的男人,不解地問:
“李老板不喜歡聽京劇?你從小接受的是不是西式教育?你喜歡鋼琴、梵婀玲,是不是?”
李屹南沒有回答。
他只是緊緊盯著戲臺上的冷玉梅。
他發現周圍那些男人癡癡盯著他的目光,會讓自己感到憤怒。
冷玉梅對著他們所有人笑的樣子,更是把這種憤怒推到了極致。
可從始至終,冷玉梅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這讓他的憤怒、擔憂,以及那份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掛念,顯得是那么可笑。
唱完堂會,黃三少在后院子里組了麻將局。
李屹南跟黃三少一桌。
一圈麻將還沒打完,卸妝后的冷玉梅穿著一身素白長衫走過來,對黃三少道上一聲生日快樂。
他為黃三少送上了賀禮,也對他請他自己來唱堂會一事表示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