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把他給吃成餅。
他抬手勾住沈時樂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問:“怎么?昨晚人班長給你表白,你答應了?”
“我確實是戀愛了。”
沈時樂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承認了。
江肆頓時擰了擰眉,班長雖然人挺好的,長得也還行,但說實話,他跟沈時樂走在一塊兒,還是不般配。
“不是,你看上班長哪點了?還不如跟我談呢。”
“怎么,你也喜歡我啊?”
江肆嘖了一聲,“寶貝兒,江哥只想把你當兒子寵。”
他張嘴咬了一口酥脆的牛肉餅,心想誰會喜歡一個從小就看過他尿床的人,不是一次,是好幾次。
他不要面子啊?
沈時樂:“跟我談戀愛的人不是班長,是裴聿川。”
語不驚人死不休。
江肆震驚得直接被噎住了,捶著自己的胸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他再次勾住沈時樂的肩膀,“你剛才說什么,跟你談愛的人是誰?”
沈時樂大大方方的:“裴聿川,我川哥。”
江肆沒忍住,直接罵了句臟話。
沒過兩天,裴慎和季青棠也知道了這事兒。
夫妻倆從國外旅游回來,正好那天沈時樂也在裴家。
裴慎和季青棠剛進門,沈時樂就迎了過來,揮著手,沖著兩人笑意盈盈地打招呼:“裴叔,季姨,晚上好,我是你們未來的兒婿。”
有那么一瞬間,夫妻倆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幻聽了。
什么?兒什么?什么婿?兒婿?
沈時樂依舊大大方方地解釋:“我跟川哥在一起了。”
十分鐘后,裴聿川被他父母喊到了書房,裴慎手里拿著一把很粗的戒尺,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家兒子。
“聿川,究竟怎么回事?”
沈時樂躲在書房門外,鬼鬼祟祟地探出半個腦袋往里面看。
裴聿川往外面掃了一眼,心里無奈又覺得好笑,他還沒想好怎么跟長輩坦白,結果沈時樂上趕著自爆了,那小模樣還很驕傲。
仗著自己從小就是團寵,所以有恃無恐。
結果,裴聿川當晚就挨了他爸的一頓戒尺,沈時樂毫發無損。
又過了兩天,沈家也知道了這事兒。
沈時樂依舊毫發無損,裴聿川差點兒被氣得夠嗆的沈向南和沈行舟打斷腿,還好沈時樂及時攔住了他爸和他哥。
何蘊清倒是接受良好,沒表示反對。
當然,丈夫和大兒子要把裴聿川的腿打斷,她也沒表示反對。
“裴聿川你他媽對得起我嗎,我把你當兄弟,你勾搭我弟?!”
“抱歉,是我的錯。”裴聿川態度誠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并在最后補充了一句:“大舅哥,”
沈行舟氣得再次拿起掃把。
大舅哥半夜睡著睡著,都得從床上坐起來,罵一句裴聿川有病。
第二天再和他爸坐在一塊兒,背地里蛐蛐裴聿川。
震驚,憤怒,難以接受,這些都是有的,但一家人終究是沒反對兩人在一起。
不然還能強行拆散他們不成?然后再上演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橋段?
談就談吧,只要樂樂高興就行了。
裴聿川除了年紀大了點兒,其他方面都沒什么不好的,知根知底。
當年要不是因為他,樂樂還在那對人販子那兒受罪,回不了家。
又是一天晚上。
沈時樂洗完澡,穿著一身舒適的睡衣爬上床,直接撲進了裴聿川懷里,跟小狗似的用腦袋拱著他的胸口。
“川哥,我爸媽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裴聿川輕撫著少年纖細的后頸,“他們很愛你,早晚會同意的。”
“嗯,我知道。”
沈時樂抱住裴聿川的脖頸,仰頭在男人的唇角親了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裴聿川唇邊浮現一抹笑意,下一秒便捏住少年的下巴,低頭銜住了他的唇瓣。
“都聽你的。”
裴聿川突然想起他年少時做的那個夢。
夢里的沈時樂并沒有在年幼時回到沈家,在林家里生活了十八年,受盡折磨。
夢境的最后,他們在一起了。
曾經的裴聿川并不認為夢境的結局會成真,甚至想著要遠離沈時樂,別跟這小孩扯上關系。
誰料結局已經冥冥注定,他還是逃不過,并且欣然接受。
裴聿川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在十三歲那年,找到了沈時樂。
……
“林缺,醒醒……”
臥室里,躺在床上還在睡夢中的林缺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男人那張放大了的臉。
裴聿川俯身靠近,在他唇上親了親,低聲道:“時間不早了,該起床了。”
“不然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