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還沒有說完,對面的男人突然抬手扣在他的腰上。
下一秒,林缺便撞進了一個結實卻溫暖的懷抱里,裴聿川的手臂牢牢圈著他的腰,摟著他的背,將他禁錮在其中。
十月份,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
一陣夜風拂過,林缺只聞到了男人身上的氣息,裹著淡淡的清茶香,不知不覺已經變得熟悉。
他雙手垂在身側,沒主動抱回去,“裴叔叔,你這是……”
“林缺,”裴聿川打斷了懷里人的話,他微微俯身,下巴擱在林缺的肩頸處,低沉的嗓音如同今晚的月色一般柔和:
“我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么,但以后,我會護著你。”
林缺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了,眼底情緒復雜而深沉。
不再天真無害,不再陽光明媚,如同落葉一般蒼涼,沒有生機。
半晌,那張俊秀昳麗的臉上重新染上笑意,他主動抬手放在了男人的腰上,像是回抱著對方。
“好,我記住了,裴聿川。”
裴聿川心里一緊,摟在林缺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些,掌心隔著一層衣料掐著那截纖細的腰。
他薄唇擦過林缺的耳尖,喉嚨里滾出一聲:“嗯……”
夜晚,路燈,微風,氣氛很到位,林缺卻不合時宜來了句:“所以,現在可以松開了嗎?”
裴聿川只得聽話地松開了手,往后退了半步,稍微拉開距離。
“回去早點休……”
“休息”兩個字還沒說完,這回輪到裴聿川的話被打斷。
林缺突然抬手攥住了男人身前的領帶,往下一拽,裴聿川的身體也跟著前傾,微微俯身。
稍微拉遠的距離再次被拉近,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到鼻尖,彼此的呼吸曖昧交纏,難舍難分。
裴聿川眼神微暗,嗓音低醇泛著暗啞,只輕聲呢喃了一句林缺的名字。
林缺的眼睛被路燈映襯得很亮,他突然湊過去,在男人微微張開的唇上落下一吻。
裴聿川眼皮微動,難得有些怔愣。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林缺卻已經移開了唇,攥著他領帶的手卻沒有松開,依舊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
“這是我給你的獎勵,”林缺語氣微微一頓,柔軟的唇一張一合,嗓音清潤軟和:“聿川哥哥。”
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說完,林缺便松開了手,他毫不留戀地轉身往公寓樓里面走去。
裴聿川站在原地,目送著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范圍里,隨后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林缺主動吻了他。
半晌,男人的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消散在夜風里。
裴聿川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靠在車前,仰頭望著面前的公寓樓。
直到其中的一面窗戶里面亮起燈光,他才重新回到車里,給吳助理撥了個電話過去。
“找到林缺的父母,讓人給他們點兒教訓。”
電話那邊的吳助理又懂了,他抬手推了推眼鏡,嘴角揚起一抹迷之弧度。
“好的董事長,我這就讓人去辦。”
董事長這是要給小林先生出氣。
不,以后不能再叫小林先生了,該改口叫老板娘了。
吳助理想到自家上司之前對林缺的態度,突然有點兒想販劍。
“董事長,”他在扣工資的邊緣躍躍欲試:“您之前不是說過,您跟小林先生沒關系嗎?”
半晌,頂頭上司波瀾不驚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現在有了。”
雖然口吻依舊平淡,吳助理的后背卻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一個激靈從座位上蹦起來,求生欲滿滿:“董事長,我祝您跟小林先生長長久久,花好月圓,喜事連連!”
電話那頭又是短暫的沉默,隨后傳來一聲云淡風輕的:“嗯。”
結束一場驚險的通話,吳助理抬手擦了擦冷汗,又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讓你販劍。
隨后老老實實地替自家董事長辦事去了。
林家那對吸血的父母,是該讓他們受點兒教訓。
他得替他未來的老板娘出氣。
——
第二天,林缺剛出門,就碰到了正好從隔壁出來的江肆。
江肆的臉色不太好。
昨晚他和沈無虞約了頓飯,他們好歹是認識了這么多年的交情,總不能說鬧掰就鬧掰了。
江肆本想主動給出臺階,沈無虞卻不領情,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還說他怎么會看上林缺那樣的人,還像條狗一樣跟在林缺屁股后面。
林缺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壓根就看不上他,只是把他當猴耍。
江肆能不知道林缺身邊有多少人嗎,裴聿川,還有宋云錚那傻批,將來說不定還會冒出幾個。
但他心里知道歸知道,沈無虞這么說就是不給他面子。
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