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剛才黑衣人要找的人,一群黑衣人竟然在追一個小孩。”李修延手摸在小孩衣服上的質感很不一樣,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柳小文掩著鼻子,眼中流露出擔心,“相公,他會不會死啊,要不我們把他救下來吧,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大晚上能遇到說明是一種緣分,況且受傷的還是一個小孩子,若是讓他躺在草地里自生自滅她做不到,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這個人身份不明,還被黑衣人追殺,我們若是救他萬一惹上麻煩怎么辦,那些黑衣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我們不要多管閑事。”李修延怕這個人給娘子帶人麻煩,想也不想就拒絕。
此人穿著昂貴的絲綢做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貴公子被人追殺,這種人留下是一個禍患。
“不會的相公,他在這里失蹤離我們村還好幾里路呢,那些黑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們村呢,他們方向是往縣城去,搜人也是往縣城里搜。”柳小文很肯定地說道。
“所以我們把他救下吧,見死不救我寢食難安。”柳小文又說道。
李修延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小孩,娘子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這個小孩身份不簡單,切不可隨意帶回家。
“給他包扎一下死不了就行,不能帶回家。”李修延沉著聲音說道。
“可是……”柳小文還想說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他也知道相公擔心的是什么,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怎么可能被這么多提著劍的黑衣人追殺,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若是帶回家一定會惹來麻煩。
可真的要讓他躺在草叢里自生自滅嗎?
她只是一個半路大夫,可心中準則是懸壺濟世醫者仁心,當真做不到見死不救。
“要不這樣,等他傷養好了我就讓他走,他在這里我真不放心,而且我空間里沒有治病救人的藥,只有糧食衣物。”這幾天購買的東西都是吃穿用度上,并沒有買藥。
“而且最近二嬸越來越不可理喻,我就怕到時她要伸手找我要錢,若是把他帶在身邊,說不定還有個人幫我,打架我都不怕。”柳小文搜出各種各樣的借口。
李修延知曉她的心思,最終只能嘆了一口氣。
“救下吧,娘子天生心善,若是不救他,怕是一直心里都愧疚,以后行事都要小心些,最好不要讓他經常在外露面,免得給你給家里帶來災禍。”
然而兩人剛準備要把人背起來,李修延眼疾手快直接把柳小文摁著匍匐在草里。
柳小文啃了一嘴甘草,卻聽到不遠處又傳來了急速走路的聲音,火光由遠而近。
那批舉著火把的黑衣人去而復返,在四周草叢里劈砍著,最后確認招不招人?把火把丟在草地上,一把火把附近的林子都點著了。
趁著火光,兩人抱著失血過多暈過去的小男孩,從另外一個方向逃走。
把小男孩抬進房間,柳小文拿被子席子在地上弄了一個床鋪,給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小男孩手上跟后背有兩處劍傷,想來是方才那些黑人留下的。
處理完之后他們才睡下,回來的晚瞇了一會天就亮了。
李修延還得去上學,柳小文怕他太累,希望他請半天假休息休息。
李修延收拾東西出門,笑笑無所謂,“瞇了一會好多,請假的話還得去一趟書院,總歸是要去的就不請了。”
“你看好他,家里人未必肯讓他留下,我不在你自己處理好事,真要處理不好就讓細妹來書院找我,等我回來處理。”
家里多一個人,多一張嘴,還是個陌生人,家里肯定不同意,特別是主家的馮玉梅,絕對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柳小文在昨天夜晚確定帶他回家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面對這一切。
直到吃完早飯,睡在地上的男孩還沒醒,柳小文檢查了一遍,外傷已經無大礙,但似乎是由于疲勞過度以及失血過多還陷入昏迷之中。
原本打算上午去摘櫻桃,人沒醒她不能離開,免得到時候李家人發現家里多了個陌生人。
小男孩昏睡了一天,期間柳小文記下接下來要買的東西,把草藥這么重要的東西給忘,荒年不備藥出了事就得等死,她得要上縣城藥堂備些常用的草藥。
“今天沒出什么事吧?二嬸有沒有為難你?”李修延把東西放下,關心問道。
李修延下午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家里情況,就怕柳小文跟家里鬧翻。
柳小文心里很滿足,相公對她很好,什么都是顧著她第一位。
“他還沒醒呢,正好你明天休沐,真要吵起來我還有你做靠山。”柳小文笑瞇瞇,一點都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睡這么久,看來身體受傷還挺嚴重。”李修延沉吟道,“希望那些黑衣人不要找到這里。”
“別擔心,我不會拖累家里人,我都盯著外面,一有情況我就把他藏起來。”
晚上吃過晚飯,那躺在地上的男孩才悠悠轉,一睜眼就看到兩個人蹲在他身邊,三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