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訴也正有此意,她看著衛木謙,交代江惟聽:“你去車上坐著,我馬上下來。”
江惟聽納悶地看著兩個人,在她的印象里,這兩人都沒怎么見過,能有什么話要說?
不過祁訴的話她還是乖乖聽的,只是離開時一步三回頭罷了。
“你快點回來哦。”
“我去車上等你了哦。”
祁訴回眸,有些無奈:“別看我,看路。”
“哦。”江惟聽撅撅嘴下樓。
衛木謙把門合上,第一句話就叫祁訴猝不及防:“江惟聽很喜歡你,確切來說,她很愛你。”
祁訴一愣,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我知道。”
衛木謙也愣住了:“哦我以為你不知道。”
祁訴看著他:“你只想說這個嗎?”
衛木謙點點頭:“她在港州的六年很不容易,要不是因為你,我都怕她堅持不住。”
祁訴還從未了解過那六年江惟聽的不易,她垂眸:“那段時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沒地方知道。”
衛木謙沉默幾秒:“我可以告訴你,我覺得她很愛你,我也很看重她這個朋友,所以我想幫她。或許把她的不容易說給你,你能更心疼她,也可以愛她。”
祁訴有些無語,這就是理科男的直腸子思維嗎?他以為是在談什么交易不成?
衛木謙不管她是什么表情,自顧自地倒豆子。
“剛去港州的幾年,她每天都失眠,但是第二天還有體能訓練,演技訓練等等等等,她的母親給她安排了很多訓練項目。”
“那段時間每一次有空,她都在本子上寫你的名字,寫你和她說過的話,小到‘吃黃燜雞行不行’這些她都會寫。她和我說,只有這樣才能睡得著,才覺得你在身邊。”
衛木謙拿出手機,是一張偷拍的照片:“我這人不說假話,這是我偷拍的一張,你可以看看。”
祁訴接過,可以看得清她正在寫的一句對話。
[你別給我這樣的人情,我還不起。]
[我不需要你還我什么的。]
祁訴的腦子翁地一聲——這段對話她記得,是上一世江惟聽來監獄看她時兩人說過的話。
只有江惟聽來看過她,所以她記得很清楚,每一句話都很清楚。
“后邊的幾年,她雖然不用進行那些訓練,但公司重新給她配備了電子設備,并且都掌握在經紀人手里,說是怕她新人在微博上亂發言,以后被扒出來黑她。”
“等她好不容易小有名氣,她忽然決定回來。坐了很久的飛機才回到青州市,還差點被那個經紀人設計成權貴的禮物。”
“但這些都不能阻擋她來找你,她總說不告而別讓你傷心了,但我瞧著,她或許還不如你好過。”
這是祁訴第一次接觸到江惟聽不與她說的過往,祁訴眼底泛起淚花,為那個掙扎著和肉體剝離,想要往更高處爬的江惟聽。
衛木謙很欣慰她能露出心疼的表情:“我一開始覺得她做這些是多此一舉,你家里的條件很不錯,她在這兒或許能發展的更好。但她說,她要走最快的路,才能保護你。”
“我是不懂保護你什么,但現在看來,她這幾年的苦沒有白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確實有人對你,對你母親的產業有所覬覦。我還是很佩服她的遠見的,六年前就能預料到六年后的事。”
最后這句話把祁訴點通。
是啊,六年前她就說要保護自己,她怎么可能預知六年后的事?
這一刻,所有相關的回憶自己跳出來,祁訴徹底佐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江惟聽,她或許和自己一樣。
“祁訴我很愛你,你都不知道我喜歡你多久了,很久很久了。”
“最起碼,我們現在還能在一起,對吧?”
“這次我會保護你的。”
……
以往聽上去沒什么特殊意義的話,現在似乎都在指向同一個真相。
如果是真的,那江惟聽,上一世為自己丟掉生命,這一世仍然朝自己靠近,甚至一直在為上一世沒能保護自己自責,從而現在加倍努力,只為了守護她。
這個笨蛋。
祁訴的眼淚掉下來,她恍然回神,鄭重和衛木謙道了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一直在找的答案,今天都清晰了。”
衛木謙一愣:“那你……”
祁訴沒隱瞞,像江惟聽一樣,在別人面前,坦然承認她對江惟聽的感情。
“我也很愛她,很喜歡她,我現在要去找她了,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她說完就飛奔下樓,迫不及待想馬上就和江惟聽取證,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是不是,她兩輩子都為了自己甘愿赴湯蹈火。
江惟聽坐在副駕駛上看熱搜,她和祁訴剛剛在機場的互動被路人拍到了,雖然自己現在不是那么有名氣,但也參演了一個電視劇,還參加了直播的綜藝,多少還是有點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