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聽仍舊在逗她:“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在失眠嗎?小小祁訴。”
她還是第一次在本人面前這樣叫,祁訴心中生出許多喜悅,抿著唇把臉轉向一邊,拒絕回答這個兩人都心知肚明的問題。
“安靜聽歌,我要睡了?!?
江惟聽簡直都想現在就沖到她房間里,抱著她好好親親。
想法太大膽,她現在能做的只有點開祁訴的照片一頓猛親。
沒等到回復,祁訴一邊自欺欺人地閉著眼,一邊猜測她在做什么。
好在江惟聽沒讓她等太久,帶著調侃的語氣回答她。
“這么快就能睡著了?那不然以后都讓我來哄睡算了,我這么厲害。快睡吧,祁訴晚安,不許退出這個界面?!?
祁訴問:“你還睡不著嗎?”
江惟聽語滯,隔了一會,才狡辯:“沒啊,我可沒什么好激動的,我馬上就能睡了?!?
祁訴看破不說破,“嗯”了一聲:“好,江惟聽,晚安?!?
江惟聽喜歡她如此溫柔地呼喚,撒嬌似的哼哼唧唧,最后也回她:“祁訴,晚安。”
這個晚安,是我喜歡你的意思,也是我愛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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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過去一大半,距離開學還有十幾天的時候,江惟聽才到咖啡館,就瞧見衛木謙頂著一臉的青紫正拉著臉做咖啡。
才點了單的兩個女孩擔心地打量著他,實在是他現在這個模樣過于兇神惡煞,讓人很難往正面聯想 。
從那次之后,江惟聽又偷偷去過一次,從鄰居那聽說,大概是衛木謙和那個老婆婆是祖孫兩個。
年前老婆婆看病沒錢,衛木謙不得已和當地的幾個小混混借了錢,從那之后就被纏上了,不但利息一天比一天多,本金都開始漲。
見她來了,衛木謙解下圍裙:“剩下的你來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衛木謙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但好在不像一開始一樣把所有拒之門外。
他似乎也知道是自己的形象影響了客人的心情,躲到后頭去整理備貨。
江惟聽做好咖啡,接了杯水拿到后邊,給他放在桌上,也沒問發生了什么,又回到前臺來坐下。
半個小時之后,衛木謙也回來坐下,兩人平時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沉默,但江惟聽猜測他今天應該會要說點什么。
似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衛木謙忽然出聲:“你可以借我點錢嗎?”
或許是一個多月的相處讓衛木謙感覺到她的為人,也或許是知道她就住這棟樓,經濟實力會比他強一點。
反正他無可奈何之下,第一個想到能借錢的人竟然是她。
衛木謙也很不好意思開口,可面對那些人的威脅,他不得不這樣。
賺的錢除了給奶奶買藥,維持日常生活,都用來還錢了。
但那些人幾次三番地漲價,還了一萬有兩萬,還了兩萬有三萬。
昨晚他們又來家里,把他打了一頓之后似乎也沒有耐心了,限他三天把最后五萬還齊。
可他現在所有的錢加起來,哪怕預支下個月的工資,也只有三萬,剩下來的兩萬簡直快把他難死了。
一個極其普通的,掙扎在底層的人,想要兩天湊夠兩萬,難如登天。
他知道自己的請求不合理,也想過被拒絕,但江惟聽很痛快地答應了。
“是有急用吧,放心,我不急著要,你可以不那么著急還。”
她揚揚屏幕,“我掃你?”
衛木謙愣在那兒,摸了摸鼻子:“你……這就借我了?”
兩萬塊就能籠絡這個人的心,江惟聽沒什么好猶豫的。
她知道衛木謙擅長計算機,拳腳功夫也十分不錯,能建立聯系自然再好不過。
“我相信你的人品,來吧。”
衛木謙不敢猶豫,對他來說,能換一個江惟聽這樣的債主比那些人要好得多,因此毫不猶豫收了錢,也松了口氣。
“謝謝,我一定盡快還上。”
江惟聽沒說什么,只是笑笑。
晚上回家,她把這件事講給祁訴聽,祁訴納悶地看著她:“借錢,你和他很熟?”
江惟聽畢竟知道底細,所以不以為然,完全忽略了這件事在祁訴眼里多怪異。
一個才認識一個多月的沉默寡言的同事,如此輕易就借他兩萬塊。這代表的不止是信任他的人品,還代表她被他吸引。
至少江惟聽對這個男生感興趣是真的。
聯想到上一次沒有得到正確解釋的事,祁訴的臉色十分不悅,她發覺自己不喜歡這種和江惟聽之間隔著秘密的感覺。
她以為她們可以是無話不說的。
江惟聽說完就去洗漱,祁訴一個人背對著房間,站在窗戶邊思索甚久,最后給陶尋打了個電話過去。
“嗯,看看他的情況就好,不用驚動他?!?
如果這是江惟聽感興趣的,她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