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聽一把拉住祁訴:“別了吧,我現在這體重……”
祁訴反駁:“你瘦了。”
江惟聽睜大了眼睛:“我一晚上能瘦多少?”
祁訴不停:“那也瘦了,得補回來。”
房阿姨也跟著勸:“是啊,得多補補,明天我給你做個叫花雞,你喜歡吃不?”
江惟聽:……
這個家里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記著我是要減肥的人?
第27章 白影璃,云芙
出了電梯,白影璃低著頭邊看手機邊快步往外走,絲毫沒注意到有一個人正站在門口,提著袋子不躲不避地等著她。
云芙也未曾想過搬到這里之后能這么快就見到她,雖然她們多年不見,但這么久以來她一直關注著白影璃。
她看上去和照片沒什么區別,但和十六年前的區別卻很大,那個明媚的小姑娘如今變成沉穩的女總裁,殺伐果斷,生人勿近,要不是每天晚上都看著她的照片看到睡著,她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白影璃并未注意到前邊的人,注意力都在屏幕上,腳下的速度分毫不減,眼看愈發近了,云芙抬手,白影璃剛好撞到她手心里,被迫停下來。
“哎不好意思啊我沒看……”白影璃下意識道歉,一抬頭看清眼前的人,后邊的話頓時說不下去了。
這個想了十六年的人,那些不甘了十六年的往事,在這一瞬間統統洶涌而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這個人,她盼著,卻也恨不得再也不要見面。
然而現在,她就如此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
仿佛晴天驟然刮起昏黃的風,緊接著烏云遮山,大雨連綿,幾秒之內,就把毫無準備的她擱置在荒蕪的海島,重淋那年把她澆得寒心徹骨的冷雨。
云芙溫柔地看著她,眸中盛了盈盈秋水,款款柔波,她的氣質仍是從前的嫻靜溫婉,不疾不徐,和風風火火的白影璃形成極端的反差。
沒想到多年不見,自己把棱角磨得更尖銳,她也把圓滑變得更圓滑。
道歉的話就此銷聲匿跡,甚至快要被難聽的臟話取代。
白影璃顧忌著是公共場合,握緊了拳,轉身想走,卻被云芙一把拉住。
“我才回來,這幾天去你單位樓下都沒等到你,今天既然碰到了,就上來喝杯茶吧。”
即便過去那么多年,當年的屈辱始終會在見到這個女人時,被輕而易舉地想起來。
白影璃嘲諷地看著她,想抽回手,沒成:“你們云家的茶,我哪兒喝得起。放手。”
云芙自知愧對她,可沒想到盡管同在青州,這個人卻也能躲她這么久。
十六年了,她們也僅僅只見過幾次,且每一次白影璃都會率先離場。
之前她有種種牽絆,想得狠了,也只能偷偷聯系房阿姨在門口偷偷看看她。
現在能阻礙她們的因素已然不存在,所以她才如此迫不及待地買了這里的房子專門等著她。
能有一個坐在一起說說話的機會不容易,因此云芙不松手,固執地邀請她:“只坐一下,不會耽誤你太久。”
白影璃很想甩開這個虛偽女人的手,但云芙的力氣和她的柔弱外表不一致,她最后被半拖半拽地扯進電梯里。
瞧著她刷了卡之后顯示的樓層,白影璃翻了個白眼。
祁訴那個小兔崽子,這女人就住在她對門,她竟然都不告訴自己?
云芙看得出她在想什么,柔聲道:“你也別怪小訴,是我求她不要告訴你的,我知道,如果告訴你,往后你都不會來這兒。”
白影璃嗤笑:“我謝謝你,下次這地方我也不會來了。”
云芙黛眉微蹙,看得出是十分苦惱的,卻什么也沒說。
白影璃最厭惡她這副隱忍柔弱的樣子,當初把她說拋棄就拋棄,現在又搞得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有什么好裝的?
她對云芙沒有半點耐心,即便已經坐在人家沙發上,眼前擺著人家泡的茶,仍舊沒有一點好臉色。
云芙知道她忙,一邊寫自己的電話,一邊說要緊的事。
“我爺爺去世了,就在四個月前,在國外治療失敗,干脆在那邊入了殯。”
這句話落地的一瞬間,白影璃的手頃刻攥成一團——那個辱罵她,嘲諷她,甚至想讓保鏢強暴她的老頭子。
就這么死了?
好,死得好。只是可惜,他沒來得及看到她一手創辦的映離娛樂,壓了他云氏集團幾個點!沒能揚眉吐氣!
云芙知道她不會回應什么,自顧自地說:
“蘿蘿不是陳序和我的女兒,是陳序和他初戀女友的孩子。當初云家日漸沒落,我被迫嫁給他之后,他就說了實情。”
“他的初戀病重去世,他相思成疾,娶我,不過是因為都知道我好說話,不會刁難他的女兒。結婚三年,我們兩地分居,我帶著他的女兒培養她,他獨自生活,幾年前也因為心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