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惟聽已經兩眼一閉倒下去了。
情急之下,祁訴根本來不及思考更多,馬上兩只手都抱住她胖胖的身體,本想把人拖住,卻因為姿勢突然改變,被江惟聽砸倒了。
江惟聽摔在她身上,祁訴的手肘撐在在跑道上,被重量壓著蹭破了皮。
胸口傳來窒息的壓力,祁訴咬著牙倒吸一口氣,費力地喊她的名字。
“江惟聽!”
暈倒的江惟聽比她的情況更嚴重,祁訴不敢耽擱,在飛速過來幫忙的體育老師的幫助下站起身,拍打衣服的空隙,聽到一個男生小聲嘀咕。
“怎么又暈啊,真服了,上次我去的,這次該你們去了。”
祁訴停止拍打的動作,恰好體育老師已經開始指派,她攔住:“老師,我送她去醫務室就可以了。”
體育老師看看她的身形:“你?”
祁訴并未多說,背過身,從體育老師的臂膀里把人接到自己背上,好在她平常也有鍛煉,才沒在這么多人的面前背不起。
她知道,哪怕她踉蹌一下,江惟聽都會再被嘲諷一次。
祁訴背著江惟聽走得不算快,但步步穩當,她聽到江惟聽粗重的呼吸聲,心里更著急了,離醫務室還有這么遠的距離,她背著過去沒什么,萬一耽誤江惟聽課怎么辦?
聽那個男生的話,江惟聽的身體素質大概真的沒那么好,所以自己大概也需要去健健身,以應對不時之需。
“祁訴!”
她正胡思亂想,武恒帶著班里的幾個男生跑過來:“我們來背,我們跑得要快些。”
祁訴訝異地看著他們,因為那個男生的話,還有些遲疑。
無論當面背后,她都不希望有人因為江惟聽的體重而議論她。
武恒顯然沒想到那么多,直接拍拍身后那個胸肌明顯的男生:“大熊背個小姑娘還不是綽綽有余的,再者說你都走一大半了,放心吧!”
祁訴也確實有些力不從心,見狀點點頭,把江惟聽轉移到被叫做大熊的男生背上。
速度明顯快了不止一倍,幾人跟著一路跑到醫務室,大熊把江惟聽小心放在病床上,祁訴則趁這個時間去隔壁買了巧克力和功能飲料回來。
有點東西堵住嘴,就算背后議論,也不會太過分。
男生們有些驚喜地接過,紛紛和她道謝。
祁訴也敷衍笑笑:“謝謝你們幫忙。”
大熊擦了汗,接過飲料感慨一聲:“嚯,我還能喝上四十幾塊一瓶水,這不得多長一對腹肌!”
其余人紛紛笑起來,捶他一拳,祁訴撂過一眼后也沒再說話。
這個大熊……確實有點才華,只不過不得賞識,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演員,過于憨厚,所以最后改做短視頻了。
不過說到底,他是個好人,應該不會嚼舌根。
醫務室的老師是一個中年女人,檢查一遍之后,給出和上次一樣的結果。
“這姑娘低血糖太厲害了,這才開學多久啊,都是第二次抬到我這了。”
祁訴聞言,趕緊把剛買的巧克力拿出來:“這個可以緩解的吧?”
醫生點點頭:“下次讓她自己拿著,覺得不行了就吃一口,休息一會就好了,別每次都徹底堅持不住了再來吊糖水,多傷身體呀!”
祁訴松了口氣,還好只是低血糖。
她想起中午剩下的黃燜雞,當時江惟聽只說自己不餓,是不喜歡嗎?還是其他的原因?
幾個男生待到體育課結束,江惟聽雖然清醒了,但是糖水還沒吊完。
武恒確定她可以自己走之后,和祁訴告了別,帶著其余人回去上課。
“你在這兒陪著她也好,毛概那邊我幫你請假,反正假條在我這。”武恒道,“如果她吊完水之后不好走路,就在群里我們,我們再來幫忙,都是同學,別客氣。”
祁訴點點頭,上一世她并沒怎么接觸過同輩的導演,實際上同輩的導演要么沒有她的才華,要么沒有她的資源,也接觸不到。
不過只看現在的話,這些人還是不錯的。
把人送走,祁訴并未馬上回到病房。
江惟聽的身體狀況始終不對勁,如果下一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發生在街上、沒人的地方,她豈不是處境更加危險?
她想了很久,還是沒忍住給陶尋發消息。
[能幫我找一下我室友江惟聽的學籍資料之類的嗎,只是了解,不做他用。]
陶尋大概是去征求學校那邊的意見,隔了幾分鐘后發來一個pdf文件。
祁訴回了個紅包,點開文件,掠過上邊的基本信息,一直拉到底。
有關家人那一欄表格,都是空的,甚至連個第一聯系人都沒有。
她指尖頓住,江惟聽沒有父母嗎?她最早出道的時候不是有什么“成名就舍棄家人”這種傳聞,難道那個是假的?
看到這,她對江惟聽愈發好奇,但她還有理智,不至于把人家的底細查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