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呆的樣子也和平常人不同,她的眼神會更哀傷,動作也像定格了一樣,一般的響動都很難引起她的注意。
祁訴邊走邊把情況發給孟歲朝:[……就這些了,幫我問問孟姨。]
消息發出,她已經走到宿舍門口。
還沒開門,徐章彤和另一個女生聊天的聲音就傳出來,笑鬧的聲音很大,盡管這個年紀,女孩子聲音大多嬌俏,但祁訴對她的印象不好,因此也是厭煩的。
她面無表情地進去,大致聽到她們在說水乳之類的東西。
見她回來,徐章彤頓時低了些聲音,不過還是能從些許的字眼中聽到些冷嘲熱諷的意味。
江惟聽的視線遲鈍地掛到她身上,慢慢坐直身體,像是一種迎接。
祁訴把手里的草莓慕斯遞給她,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話,只有“低糖”兩個字。
江惟聽喜滋滋地接過,雖然她的心情現在輕松很多,但畢竟藥吃了太久,加上病情的嚴重程度也不容忽視,所以身體的遲鈍和記憶力衰退仍舊是甚為明顯的。
并且這兩樣也大大限制了她的行動,使得她暫時沒辦法恢復這個年紀該有的靈動。
“謝謝。”
祁訴點點頭,把書包放在桌子上,摁亮陶尋之前來裝的燈帶,桌子上的空間便亮了很多。
徐章彤的聲音漸漸大起來:“詩錦,你對我好好哦,這么貴的水乳都舍得送我一整套,不像有些人,每天都拿些小恩小惠表現。”
這話都聽得出來是在內涵祁訴,江惟聽心里不忿,想替祁訴回擊兩句,但因為遲了兩秒被林詩錦搶先。
“你好,你是祁同學吧?”
祁訴回望她,打量一眼面前坐得優雅的女生,認出她是曾位居三線的林詩錦。
原本和安家的繼承人安書言糾纏不清,后來被爆出耍大牌,演技差等種種問題,狼狽退圈了,后來聽說不知道什么原因,安書言提了離婚。
她和這個人曾打過幾次照面,耍大牌的行為確實不假。
按現在的時間段來推算,林家應該才搬來青州市,所以才要處處低調。不然按照這人的性子,早就頤指氣使了。
見祁訴不回應自己,林詩錦有些不滿,還是繼續自我介紹:“我是表演二班的林詩錦,我們是第一次見呢。”
江惟聽有些緊張地觀察著祁訴的表情,她身邊的人多數都是八卦精,因此她也經常聽她們說些。
這個林詩錦,對安書言芳心暗許的同時,還和一個酒吧老板的女兒曖昧不清,男女通吃,最后被安書言發現了,和她離了婚。
她為什么這么熱切和祁訴套近乎?
祁訴只是象征性地點點頭,并未表現出想要繼續聊下去的樣子,轉回去做自己的事。
林詩錦尷尬住,眼神詢問徐章彤這人是什么情況,后者卻以為是人家才送了一套昂貴的水乳給自己,馬上就被下面子,自己當然該維護朋友!
她站起身:“祁訴,詩錦和你說話呢,你怎么理也不理?”
祁訴的手指按在書頁旁邊,頭都沒回:“和我說話我就要搭理?”
林詩錦還從未遇見過這么傲的人,連偽善的表情都維系不下去了,想到父親要自己千萬低調的囑咐,才忍氣吞聲地拉住徐章彤。
“彤彤,算了,沒必要爭,你們還要住在一個屋檐下呢。”
徐章彤氣得不行:“可是……”
“算了,算了。”
祁訴聽著熟悉的對話,想起今天賞析的小秦氏鑒賞片段。
這個時候,真該給她一個近景鏡頭,完美體現她的忍辱負重。
娛樂圈,不也就是一個大型宅斗現場,善于偽裝自己的人,善于拿捏觀眾心理的人比比皆是,干脆也去南曲班子唱戲算了。
江惟聽遲鈍地聽著幾人的唇槍舌劍,視線凝聚在面前的背影上。
真好,祁訴對她也是臭臉呢。
祁訴穿了一件黑色沖鋒衣,拉鏈扭曲著蔓延到腰側,是熒光綠色,看上去并沒有那么沉悶普通。
她坐得很端正,頭發在燈光下反著光,看上去很柔軟。
好看,雖然冷冰冰,但好看。
她那么好看,江惟聽,你憑什么覺得自己能和她站在一起,你不配的吧。
你給她當寵物,都不配。
祁訴換了一本書,動作稍大,江惟聽忽然回過神。
不行,雖然心情確實有所改觀,但沒有藥物的壓制,思維還是很容易往消極方向滑落。
江惟聽不想讓祁訴知道自己的抑郁癥,大概是不想讓她對自己的印象一差再差,所以她偷偷把藥裝進口袋里,下床準備去廁所吞下去。
她的體重擺在那,盡管她有在控制,但下床的時候難免吱吱呀呀。
徐章彤嘲諷地看著她踩到地上,故意警告她:“江惟聽,你能不能別和我上一個廁所啊,我真覺得受不了,你去公共衛生間!”
徐章彤突兀的聲音叫祁訴煩不勝煩,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