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節有摳眼珠子
我決定打斷兩人施法,直接問紀元海怎么還在學校里,他說他剛和老師們開完會決定好下次的雞血演講內容。
看來未來又有一個升旗禮要被延長了。
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我原本已是面如死灰,但看到他被風吹起長發的背影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真——好——看——啊——
我一邊把生物課本收回包里,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頭在空中飄動的長發,直到傅曻繞道我面前阻擋了我的視線。
“在看什么呢?”
“看我人生的希望。”
我往旁挪了兩步,又看了眼紀元海的長發,再看看傅曻那蓬松得可以說得上是毛茸茸的頭頂。
“你要不要留長發試試,”我心生一計,“彌補我失去頭發的遺憾。”
他抬手拉直一縷頭發又松開,“不知道適不適合我。”
“做人要有探索精神,兄弟。”
上課預備鈴已經響起,但我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學校里游蕩,愣是親自把他送回到車上。
“我晚上能再來嗎?”
我面對他幼犬乞食般期待的眼神,直接回絕,“離朕的江山遠點。”
然而狗就是狗,我在晚自習的途中收到了他的消息。
「出來玩呀(°w°?)」
……不去的話會怎么樣呢。
我倒是不擔心他會生氣,好像沒見過他生氣。也不擔心他會抓個隨機路人來威脅我,他不太可能做對自己不利的事。就算無視這條消息也不會怎么樣……
……吧?
我對蔣秋然說我要去回應大自然的呼喚,得過會兒才能回來,她隨手扯了點紙巾給我說學校廁紙太爛讓我用點好的。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善良的人。
我提著裙擺快步走到校門口,果然看到他在那里,微妙的站在校門和馬路之間的界線上。我眉頭馬上皺起來了,我平時走路都會特意不踩到那條白線。
“這么晚了,愛卿何事要來求見?”
“想問問你能不能讓我進去。”
你半只腳都踏進來了還說這。
我想了想,問道:“不讓你進來的話呢?”
“我會很失望,但是我會回去。”
你失望后,會遠離我嗎?
這種問題沒有問的必要,直接讓他進來得了。
我背過身去,招招手讓他跟上。
“到底是想來干什么?想看什么地方?”
“嗯……有沒有小樹林之類的,隱秘的地方?”
“有,”我瞥了他一眼,“現在估計好幾對情侶在那里進行交配儀式。”
他輕笑出聲,“那倒是不太適合我們。”
不知怎么的,腦子里浮現出不太好的畫面,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冷嗎?”
“不冷。”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要做什么,但肯定是不應該被監控拍到的行為,除了小樹林還真的沒別的選擇了。
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我一咬牙再次提起裙擺加快步伐,把他帶進了小樹林里。
這里徹底沒有燈光,格外的寂靜,我這不適宜運動的身體發出的呼吸聲分外清晰。
“怎么還是到這里來了?”
“想要隱蔽性就只有這里,不然你可以考慮去大禮堂給看監控的門衛大爺直播。”
“那可不行。”
他忽然雙手捧住我的臉,拇指以輕柔的力道撫過我的面頰。woc,好惡心,想吐。
緊接著視線中的月光被黑暗完全遮蔽,雙眼感到劇痛——這家伙在摳我眼珠子!
我連連敗退,直到被一棵樹擋住了去路。他的手指還摁在我的眼眶里,眼球脹痛不已,視網膜上浮現出了如萬花筒般絢爛的幾何圖案。
但剛才心中反胃的感覺消失了,我甚至覺得這才對嘛,這才是正確的展開。
帶著輕松的心情,我竟然還和他開起了玩笑,“給我弄瞎了我怎么寫作業?”
“你不是能復原嗎?”
“所以你今天不是以必須殺死我為目標?”
他沒回話,我看不到他是什么神情,于是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捏了下。
“如果你死了……”他如同耳語的聲音被風吹進我的耳中,“那就不用擔心寫作業的事了。”
?還真是這么回事。
但我想到了蔣秋然給我的那一迭紙巾,如果我不用的話,是不是還給她比較好……
溫熱粘稠的液體從我的眼眶里涌出,順著臉頰上滑進衣領,萬花筒也消失了,只剩下眼底的劇痛,以及殘存的視神經波打般的抽動。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聽覺變得靈敏了,能聽到他手指抽離時那如同撥開爛泥似的聲音。
我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可是又有點怕他趁我看不見溜走,就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