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沉浸在地球被外星人占領的夢境里的大腦猛地清醒了,我連忙收回手,蹭地一下坐起身子,“對不起對不起,睡糊涂了。”
“怎么不睡我床上?”他替我理了下起皺的衣服,“睡在這里會感冒的。”
“沒關系,我體強力壯。”
正常來說會睡在陌生男人的床上嗎?不會吧!
他輕聲笑了笑,拉上窗簾后才轉身開了客廳的燈。
不知道他今天去哪里了,我也沒興趣問。大概是去了比較冷的地方吧,他穿了之前從沒見過的黑色的長風衣,扣子嚴嚴實實的扣了一整排,領子下是在脖子上纏了一圈的淺灰色圍巾。他這么穿倒不會像我父親那樣套了個桶似的,反而襯得肩寬腰窄身姿挺拔,這就是年齡差距吧。
或許是我打量他的目光過于直白,他半開玩笑的伸手臉覆在我的雙眼上,“看什么呢。”
“看不了吃虧看不了上當,隨你看隨你瞧。”
他手上有點說不上來的味道,好像是燒焦的苦味,可能剛剛抽完煙吧。這只帶著煙熏氣息的手略微下移,劃過鼻梁后停在我的左半邊臉上,“臉怎么腫了?”
“開門的時候被門撞了,”我迅速地編出一個借口,隨即想到關乎我尊嚴的人生大事,晃晃腦袋甩開他的手問道:“你晚上一般都做什么?”
“基本也沒什么,”他脫下風衣和圍巾隨手扔在沙發上,然后在我身邊坐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我看,“最近最大的興趣是觀察你的生活。”
我也充分了解這一點,所以才要想辦法說服他去沒事找事做,最起碼今晚不要隔岸觀火了,“那你今晚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不會花你太多時間的。”
“什么?”
“幫我下幾個游戲好嗎?”我把那只舊手機遞到他面前,絞盡腦汁說半真半假的話,“下載游戲要賬號,我不敢亂動,畢竟這是你的手機。”
“可以啊,這又不是什么難事,”他接過手機,熟練的在屏幕上滑動,“你想玩什么?”
我按照回憶說了幾個女同學之間經常討論的游戲,他露出不知是諷刺還是無奈的笑容,“看不出來你還有顆少女心。”
“本來就是少女還需要特地表示自己有少女心嗎?”我有點急躁,一把拿過手機倒扣在茶幾上,拽著他的胳膊就要往那個灰色的房間走去,“等我走了再弄吧,時間不早了,先把正事辦完。”
“等等,”他向反方向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穩直接倒在他身上,他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我餓了。”
我不能接受這貼在一起的距離,慌忙站起來退到一旁,“那你先去吃飯吧。”
他扯起嘴角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我想吃你。”
“啊??????”
“別誤會,是把你當做食物吃掉,沒有別的意思。”
我差點就激烈地質問他還是不是個人了,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他可能當我是默許了,慢悠悠的站起來,推著我來到廚房。
實際上他也不需要獲得我的允許,或者說我沒有資格拒絕他的要求。他掀起我的上衣,手在我的腹部皮膚上一寸一寸的摸著,似乎在找最可口的那塊肉。
我緊張得深吸一口氣后背緊貼墻壁,冰冷的瓷磚讓我打了個寒顫,但更讓我感到惡寒的是他向上移動的手,眼看他就要觸碰到最后一道屏障,我卯足了勁把衣服下拉回原位,“請你三思。”
他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你瞎想什么呢,我對你完全沒有那方面的興趣,只是想嘗嘗人肉的味道。”
“那……那也不行啊。”
“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
他沒再堅持,拉著我向柜臺走進了些,從刀架里取出菜刀后卷起我的袖子,他將菜刀壓進我手腕的皮膚里,剮下一片皮肉。
我看著自己的胳膊像刀削面似的這么輕松就被削下一塊肉,又驚又痛下意識咬緊牙關免得自己慘嚎擾民。他拎起那片約有半掌大的肉片,肉片晃晃悠悠的滴著血,他略帶得意的笑道:“怎么樣,我刀法不錯吧?”
不錯什么不錯?我疼得兩腿發顫頭暈目眩,抽回自己缺了塊肉的胳膊,跌跌撞撞坐到高腳椅上,這糊了滿桌面的血讓我第一次質疑我是不是暈血體質,好在他只是割掉了表層的皮肉,傷口只有猩紅一片看不到白骨。
說實在的有點可怕,我心里暗罵這人純屬神經病,嘴上問道:“病從口入,你就不怕感染什么惡疾嗎?”
“你不是體強力壯身體健康嗎?”他滿不在乎的把肉片丟進碗里,然后打開微波爐把碗放了進去,簡單操作兩下微波爐就開始了加熱工作,“但我覺得你這么干瘦,口感應該不怎么樣。”
我看看微波爐里轉圈的碗,又低頭看看凹下去一片的胳膊,既是哭笑不得又是欲哭無淚,“你這么做當然不會好吃,不會做飯就別糟蹋糧食,考慮一下被吃的人的心情好嗎?”
“這叫純天然無添加原汁原味。”
他瞇起眼睛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