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有些納悶,剛剛好像沒跟那小姑娘說自己要從哪走吧?她怎么就知道自己要走濱海路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掛擋松離合,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將車開了出去。
只不過他這會兒的注意力都在衛綿剛剛說的話上,并沒發現自己開過了頭,等他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上了另一條繞遠的路。
濱海路就在清平大學旁邊,只要開上去,一往前開沒多遠就能上高架橋。
也是他回出租車公司交車最近的一條路了。
這下子開錯了道需要繞遠,最低得晚交車十五分鐘,眼下他已經開上了另一條路,這條路中間都是雙實線,想要掉頭怕是要開到電信大廈那邊。
而且那地方車多,能不能掉頭還是個問題。
這么想著,司機大叔決定從這條路一直開出去,等到與新華路交匯的路口再轉彎,只是這件事他忍不住在對講機的出租車群里分享了。
他要分享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要吐槽下自己鬼迷日眼,因為個小姑娘的話恍恍惚惚的沒按原定計劃走。
群里幾個相熟的司機紛紛開他玩笑,這個問他是不是見著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動路,腦瓜子都不會轉彎了,那個問他是不是想昨晚那點事呢!
一群人在滿是司機的群里開黃腔。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在群里說道,“濱海路?清平大學附近那個濱海路嗎?”
司機大叔還以為這人又是要說話嘲笑他,有些不想搭理。
那人見沒人回話也不氣餒,分享了自己聽說的一則新聞。
“剛剛我聽廣播說,濱海路通往高架橋方向,有輛油罐車發生爆炸,那司機當時就燒沒了,旁邊過路的幾臺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離得最近那幾個,好像頸動脈都被崩來的碎玻璃刮破了,如果那小姑娘真那么勸你了,人家算是救了你一命,老齊,你得好好謝謝她!”
司機大叔一下子踩住剎車,他有點發懵,總覺得不是真的,但很快他打開手機翻找到本地新聞那頁。
卻沒想到剛打開手機,他就看到了這則推送的新聞。
司機大叔看到新聞上說的事故發生地點,正是他要走的那條路,后知后覺手腳有些發抖,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漸漸緩過來,抬手抹了下額頭,竟是一腦門的汗。
————
衛綿一路緊趕慢趕總算踩著鈴聲的最后一秒,跟在教授身后一起進了教室。
看到她的身影,馮靜悄悄朝她豎起個大拇指,用口型說,“牛逼!”
衛綿若無其事的點頭,收下了這句夸獎,十分淡定的走到她身邊坐下。
馮靜的手機這時正好亮著屏幕放在桌子上,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聊天界面,是一個微信名叫“羊了個陽”的人。
只一眼,衛綿就憑借自己超強的視力看到了聊天內容。
【靜靜小仙女:聽說他們這周末在體育館有演出,我倒是能托朋友弄到票,你想去看嗎?】
【羊了個陽:票好弄嗎?要是好弄的話我就去,要是不好弄還是算了。】
【靜靜小仙女:也還行吧,我哥的朋友在那里工作,我可以問問他。】
【羊了個陽:嗯,那我等你消息。】
甚至馮靜猶豫著沒發出的那句邀請“如果弄到票,咱倆一起去啊?”她也看到了。
教授開始點名后,馮靜就將手機收起來了,那句話最后也沒點擊發送。
衛綿若無其事的坐在位置上,表面上看著是在認真聽課,然而實際上,卻在暗暗打算。
這個羊了個陽就是童曉陽,兩人這段時間在微信上的聯系不算緊密,但偶爾也會互相發個消息。
屬于彼此都有點好感,但又沒捅破那層窗戶紙的程度,所有的交流都是在微信上進行,幾乎沒一起出去過。
開學的忙勁兒過去了,這是有空了,居然想約著看演出,看來還是太閑了。
想到這段時間她讓馮靜從童曉陽那問來的出生時辰,衛綿拿出一張草稿紙,寫下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后刷刷幾筆畫了個簡易的羅盤。
甚至畫這些東西她僅用一只手就全都搞定了。
衛綿簡單掐算了幾下,就算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后十分淡定的從書包里掏出符紙和朱砂,繪制起了符咒。
馮靜是個專注力不強的人,她早就被衛綿的動作吸引了視線,這會兒臉還對著教授,眼睛卻忍不住斜過來往她桌子上看。
衛綿絲毫不在意,反正馮靜又看不懂,她就是累死也猜不出自己是在干嘛。
別人做法可能需要個安靜的環境,然而衛綿不需要,她嘴唇微動,一串模糊不清的咒語從她口中快速念出,不一會兒那符紙上原本鮮紅的朱砂就仿佛失去了效用,變成了黑色。
馮靜:“!!!”
衛綿若無其事的收起家伙事,然后轉頭朝馮靜勾了勾唇,繼續上課去了。
馮靜有點懵,她偷偷用胳膊捅了捅衛綿,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