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三川臉都白了,“沒、沒說過。”
“哦,那是我忘了。”
衛綿不再理會渾身顫抖的蔣三川,想著怎么能將這東西從畫里引出來。
即使將畫燒掉也沒用,任何紙張它都能附身上去,隱身不動的情況下想要發現是根本不可能的。
衛綿拿了張符紙貼在卷軸上,封閉它的五感,讓它感受不到這房間中發生的事。
“你那位族叔去世多久了?”
蔣三川想讓衛綿趕緊將這東西弄走,自然是知無不言,他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我給我媽打個電話,我媽肯定知道!”
說著,蔣三川掏出手機,也不管是不是半夜,直接一個電話給蔣媽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遍,那邊才有個睡意朦朧的蒼老聲音傳來。
蔣三川顧不上那些,問完了自己想要的就掛了。
“三年零八個月!”
衛綿點頭,也就是說三年多的時間里都沒人供奉這東西,那它到現在肯定餓壞了。
衛綿唇角一勾,想到了個辦法。
“你家還有沒有家禽了,或者剛殺的也行,我做法將這東西引出來。”
“沒有了,自打那事以后我根本不敢往家里買那些東西!”
孟蕓吸吸鼻子,這是真的,她現在看到那些東西總容易想起它們凄慘的死狀,一點胃口都沒有更別說做飯了。
衛綿思忖了半晌,“你去找樓上樓下問問,不然就得等明天再處理了。”
蔣三川一聽明天,趕忙將活兒攬在自己身上,當即就掏出手機開始招人。
他可再不想多拖一天了,還是盡快將這東西弄走才是真的,不然這個家他都不敢睡了。
不出十分鐘他就說找開飯店的親戚弄了個活雞,這就讓跑腿小哥幫忙送過來。
搞定了最重要的祭品問題,衛綿開始思索這種邪神的祭祀方法,她也沒拜過,但跟祭奠死人應該差不多吧!
至于香燭什么的,衛綿就按照正常準備,她背包里也帶了些。
大概半小時后,跑腿小哥將東西送到了,衛綿親自動手,一刀將那雞脖子抹了。
結果她一時沒抓住,那雞憑著最后一口氣掙脫開,在屋里撲棱撲棱飛了老遠。
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這東西在屋里到處沖撞,血跡弄得滿地都是。
衛綿:“……”
有點不好意思呢。。
蔣三川干笑兩聲安慰衛綿,“沒事我們都收拾出經驗了,只要能將那東西弄走,這些都是小事,小事呵呵”
剛剛衛綿用玉骨扇攻擊過那東西,現在想要將他弄出來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不過現場滿地血都已經如此合它胃口了,那東西應該會出來吧?
衛綿環視客廳一圈,發現窗簾還沒拉,趕忙過去將遮光簾拉好,屋里一下子徹底陷入黑暗,倒是差不多了。
衛綿讓孟蕓和蔣三川在臨時祭臺前跪好。
黑暗使人恐懼,蔣三川這會兒只覺得手腳發軟,跪都跪不住了。
反倒是一直害怕的孟蕓很是能撐住場子,在衛綿說開始后,她率先跪在了祭品前,
雙手合十拜了拜,黑暗中完全看不到那畫上都有什么,但越是看不見越是讓人心底發寒,衛綿上前將符紙揭開。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天眼已開,原本黑漆漆的房間在她眼里有了變化。
現在她看到的是各種各樣的氣,蔣三川和孟蕓散發的生氣,陽臺邊的散發著微弱靈氣的是花草,那卷軸是若有似無的邪氣,絲絲縷縷泄露在空氣中。
衛綿給自己貼了枚斂息符,只要實力不是超出她太多,根本感受不到這里還有個人。
孟蕓如同去廟里祈求那樣,對著畫像三拜九叩,嘴里還一直念念有詞,甚至許愿請畫中的神仙出來,以后初一十五定然會奉上更高規格的祭品。
蔣三川這點上就非常佩服他妻子,平時膽小的人關鍵時刻都比他強,這會兒他就跟著念叨,等到這些話翻來覆去說了三遍以后,兩人才默默叩首跪在祭臺前。
衛綿沒給出信號之前兩人都不能起身,但這種時候時間仿佛停止了一樣,過得格外緩慢。
衛綿絲毫不急,只是有點后悔剛剛為什么沒選擇個坐著的姿勢,現在腿有點站累了。
四眼八耳在衛綿那個時代就已經存在了,供奉它的多是官員,用來探聽政敵的消息,甚至揣摩上位者的心思也是一把利器。
只是朝代更迭,再加上時局動蕩過很長一段時間,知道這東西的人越來越少,就連信奉正經佛、道兩教的人都越來越少,還有不少西方教會進入國內,信奉邪神的就更少了。
其他的衛綿不知道,但眼前這個至少餓了三年半,她可不相信這東西有那么大的定力能不出來享用?
換位想一下,誰餓三年多,看見飯不撲上去,那都是定力強!
畫像里,四眼八耳蠢蠢欲動。
它沒有實體,不然衛綿準能看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