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實力,讓他獲得了最早一批在地宮里進行狩獵的民間資格。
唐魚從來不畏懼詭變物。
高中時候,他的父母車禍去世,他就開始一個人學習生活,畢了業更是只能自己打拼,反而磨礪出了相當堅韌的心性。
國家公布詭變物的存在,他沒有害怕,進化走上了異化種的方向,他同樣沒有感到崩潰,只是拼盡全力掌握自己獲得的特質,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完成了雪山的考驗。
而他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地宮那群逐漸退化的眷族的克星。
當一個超凡者克服了恐懼與急躁,地宮眷族的恐嚇就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
在狩獵中,他甚至明明白白感受到了眷族的虛弱,一次性擊殺了兩只眷族,并且好運地掉落了兩份材料。
唐魚的特質來自于風暴領域,這兩份材料他都用不上,于是在繳納了給協會的分成后,他就把兩份材料都出售了。
原本頗為困難的經濟情況因此得到緩解,他短暫休息了幾天,對狩獵的熱情愈發高漲。
很快,他就靠著實力和勤奮,為自己換到了一件非常好用且得用的奇物。
有了輔助的道具,他平時也更多承擔起了各種清理任務,逐漸往專業的超凡者方向發展,生活日漸寬裕。
這樣的日子其實還不錯,挺有盼頭的。
唐魚擺動觸須,拖著一只因為接觸他而受到感染暴露原型的詭變物,飛快跑到官方送來的機器旁邊。
他看都不看詭變物罵的很臟的眼神,直接把這東西塞進機器里凈化。
周圍有還沒覺醒的普通人路過,瞧見正在忙碌的他,哪怕大家并不認識,也還是友善地沖他微笑,點頭致意。
唐魚回了對方一個微笑,好心提醒對方趕緊離開:“這里的污染濃度還有點高,傷身體。”
路人答應道:“好嘞,這就走!謝謝你的提醒啊兄弟!”
唐魚目送陌生人離開,隨手拍了拍清理用的機器。
好吧,這也是和以前不太一樣的地方。
他以前雖然有朋友,但路上不會總是被人搭話。也虧的他不是社恐,不然現在的生活舒不舒坦還真說不好。
不過……
唐魚回憶了一下協會最近的情況,有些遲疑地自言自語道:“感覺最近覺醒特質的人比以前要多,但也沒發生什么靈源濃度暴增的事情啊。”
“難道,是全球進化終于要來了嗎?可是真的一點跡象都沒有啊……?”
……
唐魚的困惑,其實也是官方的困惑。
他們數次向研究所發出詢問,卻都沒有得到來自知情者的解答。
幾次之后,并不在研究所卻一直被逮著追問的沈湛直接表示這種事情還是回頭再討論吧,他現在有更重要的研究要做。
什么研究能比這種變化的原因還重要?
替官方走這一趟的梁琤平疑惑不已,干脆直接問了出來。
沈湛推了推眼鏡,露出個別有意味的笑容:“你也是到了荒野、參與過游戲的人了,就沒從其他人的描述里感覺到什么不對嗎?”
梁琤平摸不著頭腦:“什么不對?”
沈湛道:“地宮里的眷族啊。你不覺得,它們比我們通過地宮時弱了嗎?”
甚至,它們連基礎的智慧和認知都在消失,只剩下野獸般的本能越來越旺盛。
“這是一種退化。”他篤定道,“但地宮中的眷族信奉的是黑暗之主,你不覺得它們在地宮這樣的環境中退化實在太古怪了嗎?”
梁琤平神色逐漸嚴肅起來:“是幻夢境出問題了嗎?”
那可是人類進化的必經之地,如果真的出了問題,那確實比覺醒的人數變多更重要。
她有些急切地詢問道:“你研究出什么結果了嗎?”
沈湛長長嗯了一聲,模棱兩可道:“有一些猜測,但要等調查人員的反饋。得出結論以后我會聯系你的。”
梁琤平稍微安了點心,又就這個問題仔細詢問了一番,確定了地宮眷族的各種細節,就告辭離開了。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她得盡快回去進行查證,并把結果報告給高層才行。
房門被梁琤平順手帶上,在她沒能注意到的地方,半人半蛛的靈術師聶錫從桌子后轉出來,手里還捏著兩根試管。
些許深色結晶沉淀在試管底部,這位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做過研究的所長瞥了眼房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她竟然也不問問調查人員都有誰。”聶錫將試管交給沈湛,“不過也是,誰能想到你口中的調查人員竟然是指欽天司和溯源之影呢?”
先不提他們可不可能聽從研究人員的安排,就憑他們逆著幻夢境進化的方向行走,就已經超越了正常人能有的認知。
聶錫探究地看向沈湛:“所以,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他們其實已經徹底完成了進化?”
沈湛不置可否,答非所問道:“試管底部果然有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