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撞擊使得地板輕微震動,些許灰塵從地毯里飄出來,看得人下意識想捂自己的腦袋。
劇痛伴隨著昏沉炸開,黑發(fā)的龍國神父甚至來不及發(fā)出驚叫,就兩眼一翻,嘴唇哆嗦著暈了過去。
瞪大眼睛的外國人神父當即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重朝也嚇了一跳,飛快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自己被摔倒的神父波及。
不是……這個神父平時是不鍛煉嗎?
這身體協(xié)調(diào)性未免也太差了吧!
他在心里嘀咕了兩句,一抬頭,就看到剩余五名神父吃人般的眼神,以及……自己兩個隊友古怪的表情。
“嗯……你們這是怎么了?”重朝不明所以地問。
漆櫟和夏瑾干巴巴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位神父氣得肩膀顫抖,那位外國人神父憤怒地指責道:“你這不敬之徒,太過分了!你竟然敢在主的面前蠱惑祂忠誠的信徒!”
重朝莫名其妙:“啊?”
什么玩意兒?蠱惑信徒?
是說這個昏倒的神父嗎?
可這人不是自己摔倒的嗎,這都能賴在他頭上?
這口鍋,可真是又圓又大又黑啊!
重朝深吸一口氣,忍不住道:“你們沒事吧?”
隨便給別人扣鍋,真是沒王法了。
漆櫟和夏瑾原本還在生重朝的氣,一見這些神父這么不講理,頓時就不樂意了。
夏瑾也挽起袖子,往前走了一步,呵地冷笑一聲:“到底是誰過分啊!我隊友明明什么都沒做!”
漆櫟臉色沉下去,活動了下手腕,壓迫力十足地掃視五名神父。
“明明是你們的人先動手,你們卻找了個我的隊友蠱惑他的理由,真是不要臉至極!”
“我說,你們該不會是隱瞞了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才想要靠碰瓷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吧?”
難怪重朝上來就直接發(fā)問呢,這幾個神父是真的不對勁。
要么就是精神有問題,要么就是受到了某種影響,整個人都有問題了。
漆櫟心念電轉,和也想到這一點的夏瑾對視一眼,迅速圍到重朝身側,與他暗暗形成防守之勢。
那名叫做科里亞的外國神父沒注意到漆櫟和夏瑾的動作。
他被三人的發(fā)言氣得嘴唇直哆嗦,惡狠狠瞪著他們,一雙天藍色的眼睛里遍布血絲,恨不得立刻將面前這三個不敬圣主的人生吞活剝。
“你們!”他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不可理喻的無禮之徒!”
他身后的神父表情更加扭曲猙獰,死死盯著重朝,從喉嚨里發(fā)出形似野獸的低吼。
“科里亞,不要再維持你沒用的仁慈了。我們必須給這些冒犯主的人一些教訓!”
科里亞神父沒有說話。
漆櫟倒是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不是,他們不就問了幾句話嗎?這就算是冒犯他們的圣主了?
以前也沒聽說過圣主是什么小氣的神啊。
夏瑾聽到他小聲的念叨,尷尬了一下,低聲回道:“那什么,在《舊傳》里,圣主還是挺……的。”
不但下手極狠地試探信徒,還經(jīng)常屠城滅族。
感覺自己是個文盲的漆櫟張了張嘴:“啊……是這樣嗎?”
科里亞神父氣得眼冒金星,再也無法維持平和。
“你們這群胡說八道的無禮之徒!”他厲喝道,“我和你們這些褻瀆之人拼了!!”
他大叫著向前一撲,其他神父見狀,也跟著沖了上來。
空氣里,游離的靈能并未增加。
這幾位神父,每個都是普通人。
漆櫟和夏瑾頭皮一麻,迅速看向重朝。
重朝微微搖頭,他們是超凡者,不能傷害普通人。
三人頭禿地向四邊散開,避過撲上來的神父。
他們?nèi)齻€什么都沒做,但這五名神父也不知道是精神亢奮太久,現(xiàn)在體力不足,還是一直以來就缺乏鍛煉,一下?lián)淇眨诙戮褪チ似胶狻?
眩暈的感覺傳來,他們在半空中意識到了不妙,驚恐地瞪大眼睛,拼命調(diào)整姿勢,卻始終穩(wěn)不住身體。
下一刻,五人胡亂揮舞著四肢,慘叫著撞在一起。
強烈的沖擊和不知從何而來的巨大慣性將他們反彈出去,不等五人反應過來,他們就跌倒在地,嘰里咕嚕向不同方向滾了出去。
砰砰亂撞的聲音響了好幾次,才有人被教堂里的椅子攔住,終止了去勢。
漆櫟和夏瑾一時間目瞪口呆。
這糟糕的肢體控制能力,這奇怪的撞擊力度和反彈距離,真的是普通人有的嗎?
現(xiàn)在他們是真的非常懷疑這些神父的情況了。
該不會是受到了什么控制吧?
兩人心頭狐疑,不由低聲詢問重朝:“你覺得他們是什么情況?精神控制,還是污染?”
重朝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