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他們才勉強完成修改,得到了一份可以提交存檔的最終版開題報告。
班長也在這個教室自習,改完第一時間提醒大家檢查論文格式。
“十點前要把電子版報告傳上去,格式千萬別錯了!再被打回來重改,回頭提交就更麻煩了。”
大家答應一聲,開始對著學院下發的格式要求做最后調整。
坐在重朝身邊的那位同學一邊加粗二級標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和重朝聊天。
“和吉怎么還沒過來,是睡過頭了嗎?”他隨口問了一句,就換了個話題,“對了,你知道石見青的事兒了嗎?”
重朝迷惑地啊了一聲:“他怎么了嗎?”
同學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反倒笑了。
挺好的,看起來沒被影響。
同學說:“沒什么,就是我聽說,石見青被送到療養院治病去了。你爸爸和后媽也去做了一套檢查,不過正好趕上周末,結果還沒出來。”
但不管怎么樣,這些人應該都不會來影響重朝了。
難得從溫家出了個正常人,同學還挺希望重朝繼續保持下去的。
重朝沒聽懂那么多言下之意,只是深有體會道:“有病確實要及時治。”
比如他,要不是及時去看了醫生,都不能確認自己有精神分裂。
同學噗地笑了一聲,忽然覺得,難怪網友總說真誠是必殺技,這話要是給石見青聽到,怕是能當場氣瘋。
他笑著指了下重朝的電腦屏幕:“這個格式錯了。三級標題不用加粗。”
“……啊,三級標題不需要加粗了??院里下發新格式要求了嗎?”
和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兩人抬頭一看,他正抱著個筆記本電腦,打著呵欠走過來。
“我怎么記得所有小標題都要加粗來著。”他嘟囔道。
同學嘖了聲:“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困成這樣?三級標題一直都不需要加粗的好吧?”
“啊?真的嗎?”和吉撓了撓后腦勺,把電腦放在課桌上,找到格式要求看了一眼,“哇,還真是。”
同學道:“你自己弄錯就算了,別把重朝也帶偏啊。”
和吉摸著鼻子嘿嘿一笑:“這不是沒注意到嗎?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同學哼笑一聲,不理他了。
重朝仔細看了看好友的臉色,不自覺皺起眉頭。
只是一個周末沒見而已,和吉就變得非常疲憊。
他癱坐在椅子上,脊背彎著,眼睛下面有一片濃重的青色,疲倦幾乎要穿過皮膚透出來。
大概是太累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重朝的打量,只聳拉著眼皮,不斷打著呵欠,好像到現在都還沒睡醒。
“你這幾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嗎?”重朝關心道,“你看起來好累,精神很差的樣子。”
和吉打開文檔,改著開題報告格式,哼哼唧唧地說:“你看出來啦?前兩天不是周末嘛,我就回家了一趟,結果倒霉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重朝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什么神經病?”
“就是一個醉漢。”和吉又打了個呵欠,解釋說,“禮拜六那天晚上,我媽說她要用的一個東西沒有了,需要去附近一個便利店買。”
“朝朝你也知道,我家那邊是老城區,小巷子又多又窄,路燈還時好時不好的,我哪里能讓我媽去哦?所以就幫她下去買了。”
“去的時候還好,就是巷子里有個燈特別暗,但是回來的路上,我發現好幾個路燈的燈泡都被砸碎了。”
當時他就感覺到不太對,直接加快了腳步。
“結果還是沒逃過!”和吉悲憤道,“我路過兩個巷子的交叉口時,一個酒鬼從邊上跑了出來,手里拿了個酒瓶子,對著我就是一頓亂揮!”
“朝朝啊,你是不知道,那個酒瓶子口是破的!好多尖碴子!”
一開始他只是嚇了一跳,也沒太過防備。幸虧前面有個路燈是好的,酒瓶子反了光,他才意識到有多危險。
和吉:“那男的得有一米九幾,人高馬大,還喝得醉醺醺的,瓶子直往我臉上揮。”
“要不是發現不對以后跑得快,我差點就被他打到了!”
同學原本混不在意,聽到這里,也皺起了眉頭。
“和吉,你確定那是個普通酒鬼嗎?”
為什么聽起來有股刻意的感覺?
和吉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有點奇怪,一個酒鬼拿著個破瓶子,萬一摔一跤,他真的不會把自己嘎掉嗎……?”
同學冷笑道:“路燈壞的也很是時候,真的不是早有預謀嗎?你之前是得罪了誰嗎?”
和吉:“啊?沒有吧。”他仔細想了想,不太確定道,“如果非要說最近和誰起了沖突,石見青算一個?但他不是來找朝朝麻煩的嘛。”
同學道:“石見青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說不定是他的狐朋狗友或者他父母想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