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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朝交接完工作,就和薛祈一起走到公交站,各自坐車回家了。
路上他捧著手機(jī)和那家公司的hr聊了聊,確定實習(xí)生待遇真和薛祈說的一樣,當(dāng)即就投了簡歷過去。
那家公司準(zhǔn)備過段時間再進(jìn)行面試,重朝看了看時間,覺得正好可以寫寫論文,心中不由更滿意了。
下了車,他沿著公園邊的人行道走回小區(qū),一進(jìn)門就看到松諾在喂流浪貓貓。
之前被他帶回來的小煤球就蹲著松諾肩上,張牙舞爪地沖小流浪們發(fā)出威脅的咕嚕聲。
小流浪們也不甘示弱,炸著毛,沖小煤球咪咪叫個不停。
松諾被貓貓們圍在中間,一邊唉聲嘆氣地拆罐罐,一邊苦著臉頻繁躲閃不同貓貓的無影拳。
“祖宗們,你們消停點吧!”
他大聲嘆氣,換來的卻是貓貓們的齜牙威脅。
重朝站在一邊瞧了兩眼,沒忍住,笑出了聲。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所有貓貓和松諾一起回頭,看清來人是誰,立刻蜂擁而來。
它們躺倒的躺倒,露出毛茸茸的肚肚;攀爬的攀爬,努力往重朝臉頰邊湊;作揖的作揖,還表演了個花活,來了個貓貓后空翻。
重朝沒忍住多看了一眼。
是沒見過的貓貓。
好像不是常駐小區(qū)的小流浪。
可是它會后空翻誒!
毛皮看起來很光滑,也許是別人走失的貓貓?
可是它會后空翻誒!
脖子上好像掛著貓牌?
那肯定是別人的家養(yǎng)貓了。
可是它會后空翻誒!
重朝承認(rèn),自己被貓貓的才藝迷惑了。
可是,誰能拒絕一只會表演后空翻的貓貓?
他默默帶著一身貓貓走過去,蹲下身,撫摸這只奶牛貓的頭。
“小可愛,你是從哪里來的?餓不餓?你松諾哥哥給你拆罐罐吃。”
奶牛貓頓時發(fā)出舒服的聲音。
小煤球伸出觸須,悄悄抽打了一下這個不要臉的異化種,靠在重朝臉頰邊,可憐地發(fā)出咪呼咪呼的夾子音。
松諾呵了一聲:“這是什么小貓咪,竟然還有兩副面孔。”
小煤球?qū)λ麅戳艘幌拢俅尾渲爻哪橆a,柔弱、無助地撒起嬌。
重朝連忙摸了它兩把:“好好好,小煤球也是小可愛。”
松諾嫉妒地看了小煤球一眼,開始思考他是不是也該用一下本體,也好貼貼重朝。
小煤球得意極了,趴在重朝肩頭,來回蹭著重朝的臉頰。
重朝覺得好癢,試圖阻止它,可是他現(xiàn)在滿身都是貓貓,根本沒辦法正常活動胳膊。
最終,還是提前下班回來的宗應(yīng)諭幫他按住了小煤球。
宗應(yīng)諭將小煤球拎到松諾身上,笑道:“我就說怎么貓里還長了個人。朝朝,今天辭職還順利嗎?”
重朝點頭道:“經(jīng)理人還挺好的,還給我結(jié)算了半個月補貼。”
宗應(yīng)諭道:“是不錯。”
重朝站起來,有些疑惑地問:“宗哥,你今天下班這么早啊?”
早知道這樣,他就等鄰居一起回來了,說不定路上還能聊聊看醫(yī)生的事情。
宗應(yīng)諭皺了皺眉,少見地當(dāng)著他的面露出幾分不快。
重朝更疑惑了,宗應(yīng)諭卻只是含糊解釋道:“路上遇到一點意外。”
重朝見他不想多談,就體貼地沒有繼續(xù)往下問。
然而松諾卻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一點微妙的訊息。
松諾忍不住問:“什么意外,是撞到什么不該出來的人了嗎?”
昨天松諾也去了一線,現(xiàn)在正是對渡生會警惕的時候,生怕有不長眼的人跑出來刺激重朝。
宗應(yīng)諭搖了下頭,正想開口,忽然轉(zhuǎn)頭看向附近的樹叢。
灌木投下的陰影里,有一個身影飛快勾勒出來。
他像是灰色的云霧,又像是翻涌的塵沙,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混沌的質(zhì)感。
不過短短一秒時間,他的身影就凝實起來,黯淡的瞳孔也亮起了光。
宗應(yīng)諭臉色一沉,一把將重朝扯到了身后。
下一秒,那個人影就一下?lián)淞诉^來,努力伸長手,越過宗應(yīng)諭的阻攔,牽住了重朝的衣角。
“重朝、重朝。”他用一種哀婉的語氣祈求道,“我的信仰,我的主宰,我的引路人。我可以住過來嗎?來到您的身邊?”
啊。
這耳熟的語氣。
這夸張的措辭。
這離譜的發(fā)言。
重朝沒忍住,從鄰居身后探出頭看了一眼,果然是昨天在學(xué)校攔住他的那個同學(xué)。
他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這個同學(xué)他真的不認(rèn)識啊!
他大學(xué)四年就沒有見過對方,還引路人?
重朝頓了頓,委婉地問:“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