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質量好,也可能是掉落的角度比較好,這個手機居然沒有摔壞。
而且因為停留在照片展示頁面上,手機居然沒有自動息屏。
重朝彎下腰撿起手機,想要將手機拿給保安,請保安還給石見青,起身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屏幕邊緣。
照片滑動,換到了下一張。
重朝隨意掃了一眼,是一張病情診斷書。
病人的名字叫燕云舟,性別女,診斷時間是十年前,但抬頭的醫院名稱卻是“鴻雪市葉南醫院”。
他匪夷所思地呃了一聲:“葉南醫院,是臨漳路那家私人醫院吧?這家醫院不是才注冊成立六年嗎,怎么做到診斷十年前的病人的?”
超時空問診啊??
正偷偷關注他的學弟學妹們:哇!
大家腳下動了動,不動聲色地靠近重朝,假裝并沒有在吃瓜,耳朵卻豎的老高。
那位之前采訪石見青的同學更是勇敢無畏地走上前去,直接詢問。
“重朝學長,我是新聞社的社員,想請問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葉南醫院只成立了六年的?你之前就去過這家醫院,還是聽到過什么相關傳聞?”
重朝疑惑地看了看他,發現他確實戴著新聞社的徽章,下意識問:“你們新聞社還負責這個嗎?”
業務范圍是不是有點寬?
“呃……”學弟習以為常地解釋說,“我就是想混個學分,恰好遇到當事人了嘛,就多問兩句。”
重朝恍然大悟,看向學弟的眼神頓時親切起來。
他認真地解釋說:“葉南醫院在咱們學校還挺有名的,可能你不是建筑學院的所以不太清楚。”
學弟感興趣道:“原來是這樣嗎?那學長能具體說說嗎?”
“這有啥好說的!建院的都知道!呼——呼——哎媽呀,累死我了!”
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打斷了學弟的話,兩人轉頭一看,原來是剛答辯完的和吉跑過來了。
可能是因為跑得太急,他滿頭是汗,好不容易停下,就叉著腰不停喘氣。
學弟眼珠子一轉,果斷上前:“這位學長,你也知道這家醫院?”
和吉道:“當然知道了。葉南醫院的住院樓設計非常典型,從幾年前就成了經典案例之一,大三的時候老師還專門講過。”
“課上老師提過,這醫院的樓六年前才蓋好,注冊成立也是六年前的事情。”
學弟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那份表白墻投稿本身就有些問題,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葉南醫院的具體情況才沒發現。”
和吉抱怨道:“知道的也沒發現啊!我就搞不懂有些人了,大家一起上了四年學,別人不知道重朝脾氣好,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這么明顯的錯誤,他們就和瞎了一樣當沒看見……要不是他們跑得快,我高低得打他們一頓!”
學弟干笑道:“那看來石學弟的p圖水平還是很高的。”
和吉嘖了聲:“什么p圖,我檢查過了,那不是p圖。”
學弟一愣。
和吉壓低聲音道:“你想想他們之前的話,什么公司什么報復的,再想想姓石的那身打扮,有沒有明白什么?”
學弟瞬間瞪大眼睛:“現實版的豪門斗爭?”
和吉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擺擺手:“我可沒這么說啊,只是說,自由心證,對吧?”
學弟抽了一口冷氣,果斷點頭:“沒錯。也許只是單純的印刷錯誤呢?我們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惡意揣測別人。”
和吉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只能說,有些事情是不能仔細推敲的。你想想看,大家都在一個學校,石見青卻說什么兩年都找不到人,不離奇嗎?”
“就算重朝改了名,磕到腦袋忘記了他們,但他又沒換學校沒換專業,甚至連班級都沒變,這也能找不到?”
“好,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他們陰差陽錯了,那不是還有學校領導學校老師和警察嗎?重朝離家出走,他們不會壓根就沒報警吧?!”
對啊,有道理。
要是他們報了警,警察怎么都得來確認一下,那雙方不至于兩年都不知情。
而且這位學長剛才是不是說了,重朝學長兩年前磕到腦袋,忘記了家人?
那還真是好巧啊。
同學們越想越覺得有貓膩,那位新聞系的學弟也頻頻點頭,拿起本子記了幾筆。
和吉覺得已經徹底澄清過,就搭住重朝的肩膀問:“中午要不要去一食堂吃煲仔飯?今天好多人都在吃瓜,都沒空去吃飯,剛才老吳還和我說,一食堂都沒幾個人,煲仔飯還剩了好多。”
重朝直接被轉移了注意力:“吃!那我們快去!”
兩抓起包,急忙往一食堂跑。
然而他們沒跑出去幾步,斜刺里忽然沖出一個年輕男生。
他滿臉都是眼淚,狂奔到兩人面前,完全不打磕絆的,撲通一聲——
給和吉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