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朝放下心來,又問需要補交什么材料,補交的截止日期是哪天。
新秘書回道:【這個我得先和你們學校確認一下實習證明的要求和格式。你有學校教務處電話嗎?】
重朝立刻找到教務處號碼,給新秘書發了過去。
新秘書回了個ok的表情包,就結束對話,去外面公共辦公室拿座機聯系教務處。
游鸞的老板賀君銘出來接水,路過辦公室門口,瞧見座機邊上放了一沓資料,不由有些奇怪。
“這是在做什么?哪個項目出問題了嗎?”
秘書還沒把電話撥出去,聞言忙放下聽筒,回過身答道:“不是項目上的問題。是最近收購的極得建筑,他們那邊接收了一個大學實習生,需要開實習證明,我打電話到學校問問要求。”
賀君銘皺了下眉,放下水杯走了過去:“極得的?極得之前不是連一個像樣的業務都沒有了嗎,還接收實習生,他們能教實習生什么。”
“實習生的資料呢?拿過來我看看。”
秘書立刻抽出重朝的簡歷,遞給賀君銘:“在這里。我看了他的資料,和老板你還是同個學校的呢。”
“是嗎?”賀君銘有些詫異,“那我得好好看一下。”
他翻開重朝的簡歷,目光一掃,一下就愣住了。
“這不是溫家那個離家出走了兩年多的大兒子嗎?重朝……他改名了?”
秘書茫然地搖頭,這種豪門陰私他擱哪知道?
賀君銘其實也不需要回答。
他一掃簡歷后面的內容,視線重新移回重朝的照片上,默默盯了兩秒,眼神突然有些渙散。
“重朝?”
他用一種機械而平板的語調緩緩念誦這個名字。
“重朝。”
眼瞳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爬過。
“重朝。”
秘書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沒忍住低低驚叫了一聲。
賀君銘轉過了頭。
秘書下意識咽了咽吐沫,小心翼翼地問:“賀總,是這個學生有什么不對嗎?需要我查一下,還是……?”
賀君銘停頓幾秒,緩慢搖了搖頭。
“沒什么,和你沒關系。”他的語句漸漸變得順暢,眼中的刻板也在瞬息間退去,“我只是很意外,他居然在鴻雪市呆著,沒有離開。”
要知道溫家人可是找了他整整兩年,卻一直都沒有找到。
賀君銘還以為他已經離開鴻雪市,溫家人才一無所獲,現在看來,他比想象中膽子還大。
賀君銘眼神一動:“你幫我通知司機,我要去記得極得在崇明街的工地一趟。”
秘書訝然道:“現在?但是賀總,你下午還有很多重組的文件要——”
“那些可以往后推。”賀君銘打斷秘書的話,語氣并不嚴厲,但非常堅定,“我需要和他談一樁合作,你盡快幫我安排。”
合作?
和一個學生能談什么合作?
秘書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賀君銘堅持,他也只好拿起電話,通知司機。
……
……
巨大的底下基地里,小楊掛斷電話。
一群攻堅隊成員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怎么樣怎么樣,工商和市政府怎么說?那個游鸞并購極得的手續合法嗎?”
小楊郁郁道:“不敢相信,他們這場收購搞得這么突然,整個流程居然是完整而且合法的!這科學嗎?!”
“什么,合法的?”
“不會吧,怎么這樣啊!!”
“別啊!別啊!真的一點疏漏都沒有嗎?!”
一群人頓時哀嚎起來,還有人悲憤地捶著胸口,發出了“啊啊啊”“噢噢噢”的返祖嚎叫。
小楊垂頭喪氣地說:“我和兩個部門都確認過了,他們兩家都不是上市公司,根本不需要全程對外披露并購過程。”
“他們真正的審批資料早就提交過了,不存在任何漏洞。”
更過分的是……
“公示是并購的最后一步,后面壓根沒有流程給我們來終止了。”
“不是吧——”更大的哀嚎聲響起,“那豈不是說這次合并沒法逆轉了?!”
小楊沒有回答,沮喪地低著頭。
昨天他們從計朗口中問出新情報,所有人都又是焦慮又是激動,立刻熬了一個大夜,把游鸞的資料整理了出來。
原本想著今天就開始調查,誰知剛開了個頭,就收到了極得被游鸞并購的噩耗。
毫不夸張地說,那一刻,小楊腦子里只剩一句“這合理嗎”。
不只是他,很多攻堅隊成員也都這么想。
有人煩躁地嘟囔了一句:“事情真的就這么湊巧嗎?偏偏是在我們注意到游鸞的時候,就發生了這種意外。”
“在沒得到結果前,一切都有可能。”
結束通話的梁琤安從外面走進來,環顧情緒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