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琦并不知道昨日黃凱跟朋友也去了g大,也沒關注什么表白墻的八卦和動態。“我應該不會看錯吧,我們還打招呼來著。”
“你幾點見到她的?”
胡琦略略回憶,“當時有點晚了,接近二十二點了吧。”
翌日,城市尚未蘇醒。
受濕度、氣溶膠粒子等影響,大氣層中可見光波的長度每日不同,所以天空顏色也不同。
今晨江畔六點十分的朝陽是芋泥紫色的。
觀瀾公園,穗城地標建筑。
兩位老爺子打完太極后坐在石桌旁下圍棋。
陸戾天在沿江跑道上晨跑,姍姍來遲的黃凱后來居上。
約莫八公里后,兩人停下,擦汗歇息。
“不是說要請那群學生吃飯嗎?什么時候啊?到時候叫上我唄,給你撐場子。”
“這飯你也要蹭。”
“我可是爺爺的干孫子,而且同為g大校友,這種場合能起到連接作用。”
“你之前不是讓那個叫胡琦的學弟幫忙收集了那幾個學生的聯系方式嗎,重新發給我吧。”
“怎么了?不是說黃學妹自告奮勇要幫你攢局嗎?”
提到黃齡麗,陸戾天的情緒低沉了兩分。
黃凱敏銳地覺察到了,猶豫了半晌,他還是將胡琦偶遇黃齡麗搬行李的事兒告訴了陸戾天,然后發出疑問,“你說她為什么要撒謊不見你呢?”
“她好像拒絕了我。”陸戾天平靜地仰頭喝水。
“你給她正式表白了?嚇到她了?”
“沒有。她還在鄉下,沒回穗城。不過,她明確說了不是很想見我。”
黃齡麗凌晨兩點給陸戾天發了很長很長的一段信息,總結起來大意就是:
她認識陸戾天后很自卑,因為原生家庭不好,又有諸事纏身,生活如一團亂麻。
而陸戾天又是自己生命里一個美好的存在,她近情情怯,連見面的第一步都邁不出。
她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見面,想調整和提升自己以后,以更好的姿態去正式認識他。
至于欠他的那些錢這幾年會慢慢還的。
陸戾天無法理解黃齡麗突然決絕的心境,但表示尊重和不勉強。
他說他們完全可以做朋友,順其自然地慢慢相處,但黃齡麗就是拒絕見面。
黃凱一針見血地吐槽道,“所有她的意思是她很喜歡你又不敢見你?那她問你借錢的時候怎么就不怯懦了?而且我看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把話說死,有點e,吊著你的感覺。”
“不管怎么樣,請大家的這頓飯不能再往后拖了,爺爺都催了好幾天了。如果她不愿意來也只能算了。”
夜里九點一刻,陸戾天在停機坪忙碌完。
跟同事分開后,終于得空掏出手機看一眼。
他沒有屏蔽群聊的習慣,微信常年是99+的未讀狀態。
陸戾天有條不紊地點開工作群,優先處理工作上的事兒,然后再按親疏順序點開別的私聊信息。
20:19 黃凱:「給你弄到了。吃飯那天記得叫上我。」附,五個姓名和電話號碼。
陸戾天一眼就看到“沉鳶”兩個字。
從字面上分析,與自己的名字寓意截然相反。
一個戾天,使勁兒向上飛。
一個沉鳶,好似在不停往下墜。
他還沒來得及一個個加,暫且退出跟黃凱的聊天頁面,繼續查看未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