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嬌真的好喜歡打驚嘆號。
下班了正排隊買叉燒飯的另一室友陳芷君回:「話說黃齡麗最近的朋友圈確實風格大變?!?
「前幾天才看她曬一堆歐美大牌彩妝。她有款臘梅粉底液我種草了好久,一直舍不得買。嗚嗚,同人不同命啊?!?
「所以她男朋友帥嗎?」陳芷君的關注點很跳躍。
張嬌:「如果她男朋友長得平平無奇,我心里就不會那么不平衡了……」
坐在病房外的沉鳶默默滑動屏幕閱讀群消息,沒有再回話。
她明白,其實張嬌很含蓄,她說那么多,總結起來無外乎就一句話,她覺得黃齡麗配不上黃凱那位多金帥氣的朋友。
張嬌接著八卦:「那男生送來好大一束玫瑰捧花。李碧柔說是roseonly的,要好幾千呢。」李碧柔就是那位?;?。
「不過后來不知道咋了,人家在宿舍樓底下等了黃齡麗半天她也沒出現(xiàn),就走了?;ㄒ矝]送出去?!?
陳芷君問:「今天不是大四生離校的最后期限嗎?黃齡麗還沒搬走呢?」
「剛看到她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搬呢。」張嬌答。
陳芷君問:「她男朋友沒來搭把手?」
「我才看到學校表白墻,說她男朋友是開gtr來的。」
「gtr是什么牌子?跑車嗎?很貴?」
「喲西,我搜了下,150萬起步。確實很拉轟。」
「這得夠我買多少瓶貴婦粉霜了」
半晌后,張嬌才答復:「我瞅了下,確定就她一個人回宿舍。樓下沒人等?!?
夏童私聊沒怎么搭腔的沉鳶:「在忙?」
「沒啊,不忙。」
「那怎么不回群消息?」
黃齡麗才向她施以援手,她不好在背后議論人家。
于是沉鳶說:「在醫(yī)院呢。剛送完我哥的高中女同學,又閉眼瞇了會兒。」
「你哥女同學?是那個很酷很颯的鷺航女飛行員嗎?」
「猜對了,是南風姐沒錯?!?
「你說黃凱的朋友會不會是讓你念念不忘好幾天那個186???」
沉鳶苦笑:「最近一段時間天天焦頭爛額,你不提我都忘了這號人物了?!?
「果然,溫飽了才會思淫|欲啊。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不知男色為何物?!?
「心疼我鳶,抱抱。」夏童已經(jīng)抵達寫字樓隔壁的地鐵站,準備上車的最后一刻改變了主意?!肝襾磲t(yī)院看看你。你吃了嗎?給你帶點燒鵝飯和例湯?」
沉鳶心頭一暖,「你這么晚下班,不累嗎?還是回去泡個熱水澡吧?!顾焯炻犗耐谌豪锿虏圩约喝绾卧谛∑乒井斉W鲴R,也不愿她高強度工作了八小時還為自己奔走。
「不累,一起吃。你等我,我大概半小時到?!瓜耐_啟御姐模式,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話。
穗城屬于亞熱帶海灣城市,連盛夏的晚風都帶著黏咸的熱溫。
夏童跟沉鳶坐在醫(yī)院爬滿使君子花的長廊下吃燒鵝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目光偶爾被不遠處急診大樓進進出出的病人吸引。
沉鳶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彈出微信。
她打開看,是劉思宇的信息:「回穗城都快一個月了。你要有空的話,咱們吃個飯吧?」
見沉鳶斟酌許久,盯著手機打了又刪。
夏童問:“誰?。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