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信將疑,柳青背過身,趕緊加蘇眉的微信。她正在市里試駕電車,哪里顧得上看手機,到地方發現一個姓楊的,備注雪莉楊,好生奇怪這人是誰。
一進家門,工人又問些事情,登時丟下疑問,撲上去處理事務。到了晚上吃夜宵時才通過,下一秒,對方撥打了電話:“小蘇,我是柳青!”
“呀,嫂子咋個改姓了?”
“我本來就姓楊,全名楊柳青。不說這個了,呃,今天小叔子和家里鬧翻了,現在屋里還是亂成一鍋粥。”
“哈?鬧啥呀?”
“還不是你倆的事,長輩不答應,他就——就生氣了,一走了之。”
“我兩個有啥事啊!我倆啥事沒有啊。”
蘇眉郁悶地掛斷電話。鴛鴦姐在一旁問:“你連他嫂子都認識?他帶你見家長了?”
“我事先不知道哇。”她翻著紅薯,“去了才曉得是他家,就玩了兩天。”
和同志添了兩根柴:“怪不得他家里人打聽你的情況,還是我們學校原來的校長來搞背調。”
“你說沒說好話?往死里夸沒?”
“哪能信口開河,背調就要實事求是。”
蘇眉有點擔心創業未半中道崩殂,更害怕連累同行:“她——她不會對咱們下手吧?”
“哪能呢,除非她自己搞得定全縣的扶貧,繼續幫我們摘帽子。”
鴛鴦姐憤憤不平地說:“你們學校不出好鳥!”她一發火,就各種罵,罵家里肥貓沒眼色,活該遭火星子燎了毛。
和同志無奈地笑了笑,抱膝撥著火,自言自語:“真是百口莫辯。”
蘇眉捧著烤得熱乎乎的臉蛋,看來看去,覺得這一文一武有故事。
鴛鴦姐罵天罵地,出了一口氣,鄭重和蘇眉說:“事到如今,你牢牢抓緊杭律師這面免死金牌,看誰敢打老鼠傷了玉瓶兒。”
蘇眉恁呆:“我咋就成了老鼠嘞?”
鴛鴦姐戳她:“老鼠怎了?西游記的老鼠精多漂亮。”
等到下次交款,蘇眉本來來得不晚,恰好路過一家賣車的,忍不住進去了解,這一聊,又有點遲了。
杭世駿自忖差不多挑明了,蘇眉識趣點就該表表姿態,就坡下驢,結果她好樣的,照舊晾著他,媽的,她可真是好手段,以前罵她傻,照照鏡子,小丑竟是他自己。
貝律師開始非常關注蘇眉行蹤,將之視為晴雨表,后來麻了,現在瘋了,爹的,他們牛馬不好過,老板也別好過,她甚至變態地覺得蘇眉虐虐也挺好。
蘇眉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小時,身上貼滿了頂級撈女、心機女的標簽,她懵懵地走進來,人人都不看她,但感覺人人都在看她。從頭到尾,杭世駿一個標點符號也不和她交流。
蘇眉看他冷面冷口,輕手輕腳繞到跟前,杭世駿偏要扭過臉不看她。
她麻溜地一坐,坐到他的腿上,頭貼到他的胸前,和鴛鴦家里的貓討饒一樣的招數,可惜她遇上的不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主兒,他冷哼一聲,拎起她的后背,開始咬人。
看到他開始解皮帶,她忐忑地說:“辦公室還有人呢。”
杭世駿被快感點燃的臉浮現怒意,冷笑道:“做什么春秋大夢,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姓杭。”
蘇眉怕他忘了初心,今天真要交代在這里了,沖上去堵住他的嘴,他本來想呵斥她坐穩點,結果心虛的她把著他的臉往死里親。他被這丫頭的牛勁竟然一時控住,又好笑又好氣,干脆抬著她坐到桌子上。
他壓著蘇眉,真個是橫掃千軍直搗黃龍的沖勁,她舌根發麻,一個勁地倒吸氣。
末了兩腿發軟,杭世駿扶著她去一墻之隔的休息室,她嘟噥:“有床你怎么不早說?”
他涼涼地說:“現在也不遲。幾點的車?”他的意思是到時送她去車站。
“你定幾點嘛。”她脅肩諂笑,討好似地反問。
“問我?我又不是鐵路局。”她不響,扶著腰嘿嘿笑。
他頭頂打一下,腳底板都響的人,一下子明白了,還是拿腔拿調:“煩死了,明天中午有直達。”
他打發助理買了返程車票和兩張電影票。晚上帶她去看沉騰,看她眼珠子都要粘在屏幕上,酸道:“剛波寧,幾年沒進過電影院了?”
蘇眉老實回答:“每月看三四場,公會有票的。”手伸過來要刨爆米花吃。他拿開,放到另一邊饞她,她舔了一下手指,扭頭又要看沉騰和馬麗,他攬過去,兩人的嘴唇攪合在一起,舌頭都是爆米花的甜味。
她小聲抗議:“都是人。”
他嗤笑:“你當買情侶座是幾個意思。”一桶爆米花塞到她懷里。
看完以后去酒店吃飯,飯后定了個房間,她咋舌:“好貴!”他刷完卡,說:“你又不常來。常來就家去。”
怕她轉不過腦筋,補充道:“不常來又去我家里,惹得人平日守著沒趣。”
蘇眉不吱聲,臉紅起來。
他盤桓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