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蘇眉醒來,一頓搖他點美團送藥,他被鬧醒,心煩但還要交代管家經手。
兩個人久經沙場,倒不至于一瘸一拐露面,不過現身在餐廳精神狀態有些亂糟糟的,吃飯完,她溜去嗑藥。
路上遇到甘棠、柳青和汪嬋,三個女人拐了蘇眉組局。柳青的孩子來過周末,陪著老人和杭二玩,她樂得逍遙組了這個小小的茶話會。
四個人蒸桑拿,坐在房間里閑聊。汪嬋久慣牢成,眼睛夾了夾,笑說:“嘖嘖,看不出來,表弟這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
蘇眉看她笑得騷包,扯過毛巾遮了遮,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柳青見她臊皮,打了她胳膊一下。
甘棠問:“你們鎮上的部門是不是有個人叫做和孝賢?”
蘇眉忽然聽她提起熟人的名字,忙說是。
“他曾經是我們學校學生會會長,也是優秀畢業生。”她的語氣帶點惋惜,“那年本來計劃留校,但是出了負面傳聞,他考到外地去了。”
“什么新聞?貪污學生會公款,還是桃色新聞?”汪嬋猜測。
“那不可能。”蘇眉下意識否認,“他沒有對象。”
“其實都是捕風捉影,不過小地方影響不好,走了也干凈。江蘇比較發達。”甘棠又問,“你和世駿有沒有結婚的計劃?上回他雖說擺了酒席,不過是幌子,壓根沒帶回家。”
“嘿、嘿,沒有的事。”她結結巴巴想要糊弄過去。
柳青說:“這事問二叔才對,人家姑娘又不是上桿子非他不嫁。”
“大嫂落伍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汪嬋擰了蘇眉膝蓋以下,剛好是印子,她啊喲叫了出來。
她們探不到口風,蘇眉一口咬定不可能,絕不可能。
杭世駿下午出去辦事,回來看蘇眉還在家里毛茸茸地進進出出,混吃混喝,他盯著她,莫名不爽。汪嬋大呼小叫:“媽呀,回來就盯著人家看,眼神拉絲。”
他看到表姐身后的蘇眉,啪嚓坐在椅子上,撩起褲管在小腿上撓了撓抓癢,聽見表姐揶揄,恨不得拎起蘇眉團吧團吧丟到樓上,但他真下手了,估計這個大喇叭立刻播報他化身為狼。
杭二嬉皮笑臉過來,拉著蘇眉去玩游戲,柳青招呼她去吃點心,她就這么樂顛顛地走開了。汪嬋很好心地開解:“你不要那么小氣,女朋友借我們兩天,以后多的是時間拍拖。”
他哪里是吝嗇,他是操心萬一蘇眉露出奸商嘴臉,和家里人推銷她的六塊六、九塊九,他的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晚上,蘇眉背對他,她懂怎么充電了,不用問他。
杭世駿看她在搗鼓啥,忽然抓住她的肩膀:“你偷吃?”
他看到她懷里抱著一顆大土豆似的玩偶,她摩挲它的圓圓的肚皮,玩得不亦樂乎。
“哪來的?”
“早上拿藥,我和工作人員說幫我去超市捎一只。”
又轉過去親親抱抱,叫它寶寶。
“你是它媽,生一個給我看看?”他問。
蘇眉不搭理他,他拉不下臉,反而去鬧她,她感覺自己身上像是馱了一頭牛,喘不過氣。
不知怎么地,杭世駿和她說起自己的媽媽,她出身南洋華僑家庭,古生物專家,意外英年早逝,過世半年,他父親便續弦。
“這下你知道為什么我和他們不對付了吧?”他看她悶不吭聲,抓住玩偶肉肉的屁股搶過來,逼她回答,“說——話。”
蘇眉伸出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用掌心反復搓,搓得暖暖的,他有點不適應她的溫情憐惜,趁他不備,她咻地搶過玩偶,護在胸前。
杭世駿本來預備反駁她的任何回答,沒想到她直接擺了他一道,他怒不可遏,兩人免不得又是捉對廝殺。
謝天謝地,周日來了,他結束了白天百無聊賴,晚上雞飛狗跳的周末,送走了蘇眉。
過了半個月,杭家要杭世駿立刻回去,就是死了也得抬尸體報到。
他路過門口,汪嬋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意思是他這次死定了。
果然,沒坐下,一向寡言少語的老大開門見山:“老二,你發瘋?閃結閃離沒玩夠,現在都不挑了?”
甘棠作為姑姑也說:“你把我們都蒙在鼓里,隨便領個這樣的女人回來,有沒有想過爸爸媽媽的心情?”
他叼著香煙,很浪蕩地笑說:“有什么不合適,pretty woan,風月俏佳人,姣婆遇上脂粉客,我是訟棍,她下過海,穿青衣抱黑柱——都是一樣人,我們兩個渣滓天造地設。”
杭思琪左右顧盼:“話不能這么說,人家是生活所迫,又不是自甘墮落。”
柳青夾在中間,低聲提醒:“姑姑,別逼小叔子太緊了,萬一他逆反怎么辦?”
汪嬋本來不敢摻和杭家家事,但看氣氛劍拔弩張,表弟囂張慣了,軟硬不吃,打圓場說:“這事再想想嘛。”
“想都不要想!”甘棠打斷。
杭世駿笑說